還有人提著一個個木匣,匣子裡裝著的是,被斬首的賊寇大將。
交趾太尉李常傑、廣源州刺史楊景通、北件城太守李文馭等等……
鈞容直的騎士們,在到了他們面前後,立刻用極為漂亮且瀟灑的策馬轉身,在瞬間就完成了轉身、並行。
而且,沒有絲毫慌亂,更沒有半點瑕疵,整個過程賞心悅目,更沒有影響到鼓吹的節奏。
趙煦看著,眼前一亮,微微頷首。
“鈞容直不錯!”他輕聲讚道。
至少,將來的戰場還是有他們的位置的。
排隊槍斃的時候,可離不開一支伴隨大軍前進的優秀軍樂隊!
所以,有沒有可能,大宋在京禁軍們,只是因為超越了時代,才讓他們顯得如此格格不入?
城樓下的御街上,凱旋的大軍,魚貫而入。
他們很快就自動分成了五個方隊,然而依次在鈞容直的鼓吹聲中向前。
狄詠率領的騎兵,當先一步,來到了城樓下。
作為三衙殿帥,燕達身著山文甲,戴著鳳翅盔,領著殿前司的禁軍將佐們向前一步,然後集體面朝宣德門的城樓,那御駕所在之地,俯首而拜。
狄詠也在這個時候,率領著所有騎兵,集體下馬,也都面朝宣德門方向,微微躬身。
“四方館使、渭州防禦使、龍衛、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兼御龍第一將指揮使臣詠,奉詔討賊,今幸不辱命,伐賊得勝歸朝,乞歸兵符於陛下,乞獻俘於御前!”
說著,狄詠就雙手將他的兵符、將印,呈在手上。
燕達抬起頭看向宣德門的城樓,然後說道:“武康軍節度使、殿前司都指揮使臣達,恭奏陛下:今有四方館使……臣詠前奉詔討賊,得勝歸來,乞歸兵符,乞獻俘御前……臣不勝惶恐,恭乞陛下德音指揮。”
於是,早就佈置好的禮部官員們,相互接力將燕達的請求,向上傳遞。
很快的,城樓上的李憲就已經跪下來,拜道:“陛下,今有武康軍節度使、殿前司都指揮使臣達奏:四方館使……臣詠,前奉詔討賊,今已得勝歸來,乞歸兵符,乞獻俘御前,達不敢擅專,乞陛下降德音指揮。”
趙煦聽完,非常鄭重的頷首,大聲說道:“可!許其歸兵符,獻俘於宣德門下!”
李憲當即再拜,轉身去傳令了。
趙煦則看向了在自己右手邊矗立著的兩位西府執政,道:“知院!”
李清臣立刻出列持芴拜道:“臣在!”
“卿為本兵,當依法度,收兵符於樞府。”
“臣恭遵旨意!”
樞密院,掌的就是兵符、武臣的升遷除授以及選拔任用、調遣、換防、屯駐。
自然,每次大軍出征歸來,交還兵符,都是樞密院收納。
不過,這樣的事情,已經有數十年沒有發生了。
這是因為,中央禁軍的腐朽、墮落。
使得,大宋的野戰部隊,幾乎全部集中在沿邊各路。
將兵法的改革,進一步加強了沿邊地方軍頭的權力。
假如不出意外的話,百年後的那些將兵法下的‘將主’,就會自然演變成新的藩鎮軍頭。
這就是歷史的客觀規律,也是封建王朝無法避免的事情。
但是,現在,隨著御龍第一將南征得勝,以及未來的全火器部隊開始出現。
中央再次將擁有可以決戰,甚至是如同開國的禁軍一樣,能夠威壓四方的野戰部隊。
在場的元老、宰執們,都是聰明人。
他們看著遠去的李清臣的背影,一個個若有所思,興奮不已。
此時此刻,哪怕是再遲鈍的人,也看到了中興的跡象。
趙煦卻是看向城樓下。
看著燕達從狄詠手中,接過了代表兵權的兵符、印信,然後恭恭敬敬的轉身,捧在手上,等待著李清臣前來接收。
很快的,李清臣就穿著朝服,來到了燕達面前。
他上前一步,依照唐代的故事,對著燕達拱手一拜,然後才鄭重的從燕達手中,接過了兵符、印信,將之一一鄭重的放入帶來的玉匣中,這才面朝宣德門躬身三拜。
隨著李清臣完成了對兵符的回收。
獻俘禮,隨之開始。
狄詠的兵馬,依次向前,列隊來到搭建好的獻俘臺前,將帶回來的戰利品:交趾大將、大臣的首級、印信、甲冑、依仗等紛紛丟向了獻俘臺。
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