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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章 難道他的魂魄被惡鬼奪走了?

太師入朝,以宰執起肩輿,至下馬處,令子弟一人扶腋……’的規定。

宰執起肩輿,這是尊老敬老,對宰執們來說是榮譽。

子弟扶腋,則是孝道。

宰執元老們如此,其妻妾也是如此。

雖是女眷,出入要避嫌,不能騎馬,但她們乘坐的也都是馬車、牛車。

像漢唐時代步攆這樣靠人力來抬的器具,如今已經需要特旨才準使用。

馮京聽著,老眼一熱,當即俯首而拜。

太皇太后本也只是想要完成老母親的心願,見此也道:“官家所言甚是,就依官家的旨意來辦吧。”

趙煦輕笑著:“太母聖明。”

“正好,皇考在日,常與孫臣言:國朝老臣,以韓忠獻公最忠,富文忠公次之……”

“奈何孫臣福薄,未能得見兩位元老之面。”

“今既逢太母聖節,有幸見一見富文忠公子孫也是好的。”

在趙煦的上上輩子,周國夫人晏氏奉太皇太后旨意入京,太皇太后旋即在慶壽宮中相見,相談甚歡。

於是,太皇太后以富弼配享先帝神廟。

而那位周國太夫人,富貴了一生的晏家大小姐,卻就此多病,於第二年病逝於汴京。

只能說,這就是權力的小小任性!

即使是宰相之女,縱然是宰相的髮妻。

在皇權面前,也不得不低頭,甚至得伏低做小。

……

馮京陛辭後,趙煦跟著兩宮,到了慶壽宮裡坐了一會,陪著說了一會話後,他就回到福寧殿。

開始看書、寫字,然後鍛鍊,接著就是處理一些沈括上奏的事情。

現在,趙煦是在暑假的,不用上經筵——根據去年韓絳帶人制定的經筵表。

趙煦每年的春夏經筵,從立春到六月初一,秋冬經筵則從八月初一到冬至。

假期剛好和現代的寒暑假相當。

在假期裡,他這個皇帝不需要上經筵,因此有更多時間做自己的事情。

到了傍晚時分,趙煦用完晚膳,石得一也從皇城司那邊過來,向他請安,順便彙報探事司的事情。

趙煦靜靜的聽完石得一的報告,輕笑起來:“有趣,有趣!”

大和尚們,果然不出他所料,這幾天在到處活動。

然而,在孔方兄面前,大和尚們的一切手段,都失去了效果。

無論是那些信佛計程車大夫勳貴,還是那些過去經常去燒香的宗室命婦們,近來都減少了燒香的頻率。

就算去,也是派僕人去。

所以,大和尚們急的團團轉,以至於病急亂投醫,居然派人去找隱居在浴室寺的願成僧想辦法了。

願成僧,就是那個在熙寧時和智緣僧齊名的流量明僧。

兩位大和尚,都是僧中龍鳳,最是交遊廣闊,能說會道。

而他們的人生軌跡,也出奇的吻合。

智緣曾誆過富弼的兒子富紹庭,願成則誆過王安石的兒子王雱。

智緣跟著王韶開邊,願成則和章惇南下開梅山。

兩個大和尚都靠著為國出力,混到了一件代表僧人最高地位的紫衣。

但如今兩個大和尚已走上不同的人生拐點。

智緣僧如今在熙河風生水起,大有開宗立派的趨勢。

願成卻一直窩在汴京,而且,他受金總持的影響很深,現在已經是密宗的高僧,一直在學習如何給人灌頂。

這從這個大和尚隱居的地點就知道了——浴室寺。

這是位於汴京第三甜水巷裡的一個寺廟。

出了寺院大門,周圍左近全部都是勾欄,一個個半掩門裡,盡是些汙言穢語。

雖然說,出家人四大皆空,所謂佳人美色皆是紅粉骷髏,白骨皮肉。

但甜水巷這種地方,哪怕對佛陀來說,可能也太刺激了一點,太墮落了一些!

這位願成僧,住在這種地方,他的佛法修為,還能精深嗎?

趙煦表示深刻的懷疑,同時這也是願成僧能幹出來的事情——當年,他自告奮勇和章惇去開梅山,然後,在梅山那邊沒管住自己褲腰帶,差點被當地人嘎了——幸好,他是和尚,當地人崇佛,沒有殺他。

“所以,願成答允了?”趙煦問道。

石得一低著頭,回答:“臣不知,但,臣聞願成僧似乎寫了一封信去了江寧。”

“江寧?”趙煦皺起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