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寶玉本值百貫,質庫卻非說其是破爛石頭一塊,只值給當十貫,李老漢無奈急用錢,只好同意,最後還錢的時候,質庫卻將其祖傳寶玉吞掉,只還了一塊破爛石頭,李老漢氣不過,當夜就在質庫上吊自殺……
一個又一個鮮活的故事,在口口相傳中,傳入汴京的千家萬戶。
這些過去,大和尚們千方百計遮掩、隱瞞的醜事。
如今,在更強大的力量的渲染下,進入千家萬戶。
配合著汴京新報刊載的寓言故事,瞬間擊中無數人內心的軟肉。
而苦主們,也彷彿是得到了鼓勵,一個個站出來現身說法。
大眾的情緒,在渲染中變得激憤起來。
第二天,天剛矇矇亮。
汴京法雲寺的僧人,照例起床,開始準備飯菜的時候。
寺廟外,忽然傳來了喧譁。
僧人猝不及防,根本來不及反應過來,就被數十名,孔武有力,拿著棍棒的壯漢,衝入寺中。
頓時,整個寺廟一片譁然。
「你們做什麼?」
「要幹什麼?」
有僧人想要阻攔,卻被這些傢伙直接推開。
法雲寺的主持和尚,在聽到報告後,匆匆忙忙披上袈裟出來。
就看到了數十名拿著棍棒的壯漢,直接衝向法雲寺中最重要的設施——質庫。
他們提著棍棒,就在質庫內一陣打砸。
任何敢阻攔他們的僧人,都被粗暴的推開,甚至圍起來一頓毒打。
這主持和尚,見狀立刻就尖叫起來,一面命人立刻去報官,另一面則組織著十幾個僧人拿起棍棒,衝了上去。
這些僧人,都是他花了大力氣培養的武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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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素裡,在那些欠了質庫錢的信眾面前,自是威風八面,神勇無比。
然而,當這些武僧衝上去後。
只幾個回合,就被那些壯漢,打的
滿地打滾,跪地求饒。
主持和尚人都看傻了。
因為他發現,那些正在打砸質庫的壯漢,很有組織。
他們不碰寺中其他東西,也不傷寺中壁畫、器物。
他們就是衝著質庫來的。
而且,打砸的也都是質庫裡的桌椅、瓷器。
並沒有碰賬冊,更沒有要衝入質庫,搶掠財物。
就連打人,也很有分寸。
看似蠻不講理,棍棒更是舞的飛起。
但他們都避開了人身上的要害,只是衝著肉多的地方去。
主持目瞪口呆。
而那些壯漢,打砸完後,大搖大擺的走出來,他們看向瑟瑟發抖的僧人們,也看向驚恐的主持。
「哼!」為首的一個壯漢,啐了一口吐沫,高聲叫罵起來:「爾等波旬子孫,果然披著佛陀的袈裟,坐進了佛陀的庵堂,敗壞著佛陀的經文和戒律!」
主持和尚張了張嘴,完全不懂這些傢伙在說什麼?
只能傻傻的看著這些兇人離開。
「這些爛羊頭的潑皮!」
等他們走了,主持進入法雲寺的質庫。
裡面已是一片狼藉,牆上有著濃郁的血腥味,走進一看,主持發現可能都是黑狗血。
還有人拿著筆,蘸著血在牆上留下了字——波旬子孫,披我佛袈裟,亂我佛戒律,該打!
主持人都傻了。
什麼波旬?誰是波旬子孫?
這個時候,幾個在質庫角落躲著的和尚,終於爬了出來。
「主持啊……」他們看向主持:「那些賊人,方才說了……」
「若我法雲寺質庫,日後再開門,他們還會來打。」
「反了!反了!」主持聽著,五臟之中頓起無明火:「我法雲寺乃是敕建正寺,他們也敢來打砸?」
「還敢如此跋扈!」
「我定要去告官!」
「可有人認得,那些潑皮的來歷?」
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僧,小心翼翼的上前,道:「主持,那些兇人,好像都是附近果子行裡僱的護院……」
「果子行?」主持倒吸一口涼氣。
在汴京城,但凡和某某行會掛上鉤的人,都不好惹!
因為,這些行會都有汴京貴人的手筆。
果子行更是傳說,有著通天的背景。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