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淚斑斑啊!”
這就是威脅,也是恐嚇了。
給你們臉,你們得感謝。
不要給臉不要臉,不然休怪朕無情!
金總持當然聽懂了,他嘆息一聲,知道自己是管不了,也不可能再管這個事情了。
對他來說,在確定了大宋不會滅佛。
甚至還會大力協助沙門傳法、弘法,吃了一堆的餅後,他的立場,也早已經站到朝廷這邊來。
說到底,如他這樣將弘法、傳法當成生命的僧人,和汴京各大寺廟那些像商賈遠超過僧人的和尚的屁股,從來就沒有坐在一起過。
再說了,他是密宗的。
而汴京各大寺廟,不是淨土宗就是禪宗或者華嚴宗。
彼此本來就看不太對眼。
便稽首唱了一聲佛號,道:“臣謹遵旨意。”
……
當天,金總持回去後,就將面聖時的種種,派人通知了各寺主持、僧首們。
就算完成了自己的義務,然後就關起門來,將天吉祥等天竺老鄉以及明遠等密宗譯經僧人,召集到一起,將大宋天子,有心支援弘法、傳法大業,甚至還要選派僧人,前往大理國、安南甚至交趾等地傳法弘法的好訊息,告訴了這些人。
頓時,所有僧人,為之振奮。
於是,他們再也不想管,汴京諸寺了。
愛死不死!
而汴京諸寺,在得到了金總持的通告後,就開始坐蠟了。
一方面,金總持派去的人,明確無誤的告訴他們——承諾的財帛,必須在限期內,送到開封府。
否則,就是欺君之罪,還是謗佛的波旬子孫。
不止國法不容,沙門戒律也不容。
西天三藏法師,絕不容情,一定會上表有司,將他們開革出僧籍,勒令他們還俗,以免‘此等無君無佛之徒,褻瀆我佛山門’。
這就已經足夠炸裂了。
但更炸裂的事情還在後面——天子意欲清靜沙門。
所有寺廟質庫,必須限期遷出寺廟,並以帶洩、鬥紐等方式,與撲買抵當所的‘義商’合股。
否則……
勿謂言之不預也!
此事,頓時就讓這些傢伙,無所適從。
緊接著,各大寺廟的主持、僧首們,都接到了請帖。
發帖的人,不是某某行會的會首,就是某個正店的店主。
總之,都是大有來頭的人。
請帖上,用詞都是客客氣氣。
就是透露出來的內容,讓他們不寒而慄——恭請大師,於某日駕臨寒舍,與議質庫鬥紐事。
根本就不像是來商量的而是命令,是通知。
是他們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都必須做的事情!
寺廟的主持、僧首們,哪裡肯?
但,刀子架在脖子上,他們好像也沒什麼好的辦法。
但,就在他們觀望、猶豫的時候。
官府的鐵拳,卻不給他們思考的機會。
八月丙申(十一),開封府公開審理陶轂後人訴覺照寺監守自盜,致祖宗墳塋被盜一案。
由開封府推官李士良主持審理。
在升堂後,覺照寺主持法雲剛剛被帶到堂上,御史臺就都派人來了。
御史臺說,登聞鼓院接到京城百姓張三、李牛等的狀紙。
狀告覺照院質庫草菅人命,害其父、妻等喪命。
然後,大理寺的人也出現了。
大理寺說,刑部移文,告知大理寺,覺照寺主持法雲等陷入祠部胥吏受賄案。
這一套組合拳下來,法雲當場昏厥。
但這還沒有完。
很快,事情就報到了都堂,正好受都堂委派,暫署祠部的執政張璪當日輪值。
張璪看了有司的報告後,大怒!
竟上表天子,請求褫奪覺照寺的敕建牌匾。
這就是要毀寺了!
汴京諸寺瑟瑟發抖。
好在,當朝天子仁聖,並沒有答允——覺照寺,祖宗敕建,朕不忍毀之。
然而,他們還沒有來得及慶幸過來。
又一道旨意下降:朕聞沙門有德者眾,今覺照寺主持等失德、無僧人之行,朕心甚痛,其令有司,自京中張榜,募有德之高僧主持。
絕殺!
這道旨意,直接撕開了大和尚們的最後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