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銅器賣給那些白天和自己打生打死的党項人。
便是在朝堂之上,那些位高權重的大人物們,除了少數幾人,其他誰家不是有著親戚、下人經商?
而市舶司,已經被證明是大宋最賺錢的機構!
……
元佑元年正月戊午(29)。
詔命天下諸路經略司、轉運使司、提刑司、常平司等,查訪轄區老邁縣尉、巡檢,考核其任職政績,或予以轉官,或予以奏差。
美其名曰:恩澤吏員。
其實卻是要淘汰掉那些老的都快老年痴呆的官吏。
給他們一個官身,讓他們不要佔著茅坑不動。
沒辦法!
現在大宋的政治環境下,這些胥吏出身的縣尉、巡檢,哪怕老的都已經痴呆了,也沒有人敢讓他們致仕——萬一這個老頭有個叫蔡確的兒子,那可如何是好?
只能是打著推恩的幌子,讓他們趕緊挪位子。
第二天,正月乙未(三十)。
詔以大名府去歲水災,民田多有洪水浸泡,耕種未得,雖有賑濟,卻恐官司拘禁,命大名府馮京體量察訪賑濟,相機寬宥百姓所欠官府錢糧。
同日,太皇太后、向太后,並駕開寶寺祈雨。
兩宮出幸,自然是浩浩蕩蕩。
光是儀衛就多達千餘,更有大量車馬景從。
這一天的開寶寺內,彙集了無數高僧,唸經聲、誦經聲整日不停。
然而……
沒有卵用!
隔日依舊是一個豔陽天!
太陽照著汴京城,群臣都開始竊竊私語。
於是,群臣共請趙煦駕臨大相國寺祈雨。
畢竟,之前宰執們祈雨不成,現在兩宮出馬也不成。
可不得天子親自出馬了嗎?
趙煦當然是想能拖就拖,最好拖到起風的那一天。
只是,他根本拖不了。
因為,汴京已經兩個多月沒有下雨。
要不是神衛軍在京城內外,打的一百多口自流井,陸續開始投入使用。
現在的汴京城的吃水情況,就已經要惡化了。
即使如此,也撐不了太久的。
蔡河、金水河、五丈河這些汴京城最主要的飲水河流的水位都在持續下降。
從上到下的所有人都被幹旱影響。
所有人,都像抓著救命稻草一樣,看向皇宮。
沒有辦法,趙煦只能同意,讓禮部選一個良辰吉日。
好在禮部尚書韓忠彥,家學淵源,慣會察言觀色。
所以,他上報了一個讓趙煦滿意的吉日——元佑元年二月乙巳(初十)。
兩宮和趙煦,在看到這個日子後,都覺得甚好,於是同意了禮部所選的日子。
但朝堂上,卻並未因此安靜。
反而,開始翻滾起波濤來。
持續的旱災,給了一些人藉口。
特別是當司馬光於二月辛酉(初二)再次告病之後,可能是受到了刺激。
於是,便開始了他們的動作。
“朱光庭這書呆子……”趙煦拿著手裡的諫官上書,搖了搖頭。
諫書上有著貼黃:司馬光今年以來,屢被疾矣!陛下宜當早去朝中奸邪,專用忠賢,天意助順,就陛下太平功業,司馬光必安!唯願陛下早賜睿斷施行!
這書呆子,還真以為趙煦對司馬光仰慕崇拜!
在貼黃之外,還有貼黃:臣竊唯陛下即位以來,聖政日新,超越古今,然而今日去奸邪,進忠賢,其勢易也!
那麼他指的奸邪是誰?
如韓絳、李清臣、張璪之奸邪,天下所願去者也!
忠賢又是誰?
司馬光、呂公著、範純仁、呂大防等忠賢,天下所願進者也!
哦……
原來您已經代表全天下啊!
趙煦玩味的將手中的諫書一丟,譏諷著:“那朕以後乾脆都聽您這位代表了天下人的正言的話好了!”
只是,趙煦還真沒什麼辦法治這樣的人。
因為朱光庭是左正言,他是諫官。
諫官本來就是幹這種事情的。
無論說的對,還是說錯了,這都是他的職責。
何況,趙煦知道,朱光庭這個人本性就是如此的。
他就是個書呆子。
他上書所言的這些話,大機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