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命熙河路趙卨等,相機調遣斥候,深入吐蕃查探。”
“若那阿里骨果然狼子野心,也可及時提防!”
太皇太后想了想,和向太后商議了一下,就道:“就依官家的!”
這位一輩子都反戰的太皇太后,不會知道,她的這個命令,等於開啟了潘多拉的魔盒。
她根本不知道,李憲在熙河帶出來的都是些什麼樣的驕兵悍將?
這可是在短短兩年間五戰蘭州,一戰定西城,全數獲勝的大軍。
是大宋沿邊各路之中,心氣最高,戰意最濃,作戰積極性最高的大軍。
而且,他們沒有和趙煦上上輩子那樣,因為被李憲牽連,而受到審查、調離、閒置。
現在,他們又跟著向宗回、高公紀,看到了財路。
於是,這支軍隊的氣質,已經和其他大宋軍隊不同了。
他們現在已經不太像宋軍。
反倒有些像大宋禁軍的祖宗們——那些五代的牙兵。
哪怕是趙煦,也不會想到這一點的。
所以,他也只是想給宋軍多一些資訊和提醒。
讓這場防守反擊,打的更輕鬆一些。
不要讓戰火,破壞了熙河路的大好前程!
一畝木棉地,起碼是十匹貝吉布。
按照現在的市價,價值超過兩百貫!
雖然損耗、人工和運輸物流成本也不少。
但依舊是暴利!
趙煦可就等著熙河路的棉花,來催動大宋手工業更上一層樓。
同時藉助其暴利,在這汴京城打造出一個紡織產業園。
說完國事,太皇太后就轉移話題,對著趙煦問道:“官家,給事中彭汝礪,昨日駁回了詔書。”
趙煦一聽就知道主菜來了,微微頷首,答道:“孫臣聽說了。”
“官家有沒有想法?”
趙煦說道:“回稟太母,孫臣以為,給事中也是履行職責,封駁不合理的詔書。”
太皇太后嘆道:“可如此一來,這張吉如何處置?”
趙煦道:“太母,孫臣以為,不如明日朝會上,請都堂髃臣還有御史臺都來議一議?”
太皇太后微微籲出一口氣,道:“老身問過韓、呂兩位宰相了……兩位宰相都說,給事中封駁,乃是祖宗制度,不可違背,說是要重新擬詔書,重新處置那張吉。”
“官家的意思呢?”
趙煦點頭道:“太母,孫臣也覺得,得給給事中,還有士大夫們面子。”
“勳臣外戚的體面是體面,士大夫的體面更是體面!”
“請太母明察!”
換而言之,就是要各退一步。
文官不同意編管安置,那就加重一點懲罰。
勳貴外戚們不願張吉被追毀出身以來文字,刺配沙門島,那就拿別的東西來換。
太皇太后聽懂了趙煦的意思,於是她問道:“官家覺得,如何處置?”
“就依舊編管偏遠軍州安置居住,但收回張氏歷代以來所得賞賜!”
“並將收回所得的財物,充作國子監、太學的經費財用,興建幾座新的學齋,以供養國家士子。”
“此外,所得屋舍,盡數改為在京文武官員的官廨,以市價的三成,租與有關官員。”
“如此,孫臣以為,或許士大夫們就不會有意見了。”
畢竟,一個張吉死不死,和士大夫們其實沒什麼關係。
士大夫們只想讓天下人知道,在大宋除了他們,誰也不許牛逼!
如今,沒收張家歷代皇室賞賜,將財物用來補貼太學、國子監,把房子拿來給士大夫當福利。
他們自然就沒有意見了。
兩宮互相看了看,然後就各自點頭,太皇太后道:“那就請官家召見中書舍人草制詔書吧!”
到現在,這位太皇太后也已經發現了。
雖然這個孫子年紀還小,也不能親政。
可是他在士大夫文官武將面前的威望和地位,卻已經到了一個讓她都心驚膽戰並且害怕的地步!
旁的不說,就這個事情而言。
中書舍人,會聽他的勸說草制詔書。
但不會也不可能聽她這位太皇太后的招呼。
太皇太后私下揣測過,她感覺,假如是她來做這個事情。
別說給事中了,怕是中書舍人也不會給她面子。
人家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