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為之欣喜。
官家,更是命人將多種藥材,泡入酒中,然後賜給了李憲。
命李憲早晚,小酌一杯。
於是,困擾李憲多年的傷痛,竟奇蹟般的緩解了不少。
想著這些,宋用臣就看向他面前的這六個商賈:“自然,這酒麴的價格,也稍微有些高。”
“每斤大概要一千文!”
“所以,諸位還需量力而行!”
一千文?
是正常酒麴的四倍以上!
以酒麴來說,確實是很高的價格了。
可是,沒有人退縮,因為他們知道,這是暴富的機會。
只要他們釀出來的酒,能夠有他們剛才喝的酒的味道和口感。
那麼,一角買上百文,甚至更多,不是夢。
於是,紛紛拜道:“奏知都知,我等不懼價高!”
宋用臣微笑著點頭:“既然如此,那麼,官麴院中的這種酒麴,今年就由六位均分了。”
“唯!”六人拱手而拜。
宋用臣頷首:“那,過幾日,吾就命人將酒麴送到各位酒樓之中。”
“一切皆從都知安排!”六個商賈紛紛拜道。
……
宋用臣輕手輕腳的走到正在開封府的梅花廳中假寐休息的趙煦身邊。
“事情辦好了?”趙煦問道。
“回稟大家,已經辦妥了。”宋用臣低著頭回答:“所有義商,皆再拜謝恩而去。”
“善!”趙煦點點頭:“接下來,就該讓其他人知道,不跟著朕走的代價和後果!”
他在說這些話的時候,面目稍微有些猙獰。
他已經給夠了那些人機會和時間了。
可他們卻紋絲不動,就是要當守財奴。
那好!
既然汝等要做守財奴,那朕就對爾等施以最大的刑罰。
讓汝等看得到,吃不到。
還要讓汝等,在餘生之中,都為今天的錯誤而悔恨。
而對商賈來說,什麼樣的刑罰最可怕?
殺頭、抄家?
或許是。
可趙煦沒有辦法一次性的對付這麼多人。
他也不可能,做那樣的事情,那不符合他的人設。
於是,就有現在的政策。
讓他們在日後,想起今天,痛心疾首,悔恨交加。
同時也讓他們背後的那些傢伙,清醒一點:爾等的富貴,是朕給的。
不跟著朕走,就是不忠。
不忠就沒有獎賞!
甚至會有懲罰!
這樣想著,趙煦就攥緊了小手。
他自然有理由憤怒。
原因很簡單,那二十幾家欠了他的錢不還的酒戶,和其他大部分在汴京城經商的商人是不同的。
其他商人,做買賣發家致富,還可以歸結於是聰明才智、運氣汗水的結合。
可這些酒商不一樣。
他們是完全的政策產物,他們是吃趙煦的飯的。
現在,這些吃著趙煦的飯的傢伙,卻在做著砸鍋的事情!
是可忍,孰不可忍。
這樣想著,趙煦就對宋用臣吩咐道:“等這六家酒商釀出來的白酒上市後,若還有酒戶,沒有認清楚自己的位置。”
“那麼,從三月開始,官麴院就不要再給他們賒曲了。”
“他們買多少酒麴,就得給多少錢,一文都不能少,少了就不賣。”
“諾!”宋用臣低頭。
趙煦閉上眼睛,坐在坐褥上。
他這樣做,沒有任何人挑的出他的毛病。
就算那些人去兩宮面前告狀也沒有用。
因為,趙煦已經給足了他們機會,給足了他們面子。
是他們自己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趙煦滿足他們,合情合理。
老實說,趙煦肯依舊供應酒麴給他們。
而不是直接將這些傢伙,逐出汴京的正店行列,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他們應該感恩戴德。
注:北宋榷曲之制,是很有特點的。它是賒曲制。
也就是先售酒麴後收錢。
一般是以年為賬期,今年的酒麴錢,一般都是來年正月上繳。
這樣一來,酒商可以有更多資金週轉空間。
而官府的酒麴,也可以賣的更多、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