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現代留過學正文卷第一百九十六章遼使入京趙煦午睡起來,洗漱完畢。
馮景就低著頭,在他面前說道:“大家,臣方才在御廚,聽說御史已經將那個罪將張之諫押回了京城,並送進了大理寺之中!”
趙煦點點頭,張之諫的事情,已經不需要他插手了。
兩宮、士大夫們都已經恨不得他去死!
唯一一個能救他的司馬光,現在已經去了陳州。
也不對!
趙煦想起來了!
前些時日,王巖叟出任了監察御史。
再過幾天,王覿、劉摯等人會相繼到任。
這些舊黨裡的激進派,會不會救這個張之諫?
趙煦現在蠻好奇的。
馮景接著道:“另外,龍神衛四廂都指揮使劉昌祚,好像也已經抵京……”
趙煦哦了一聲,張之諫回京,劉昌祚自然也會跟著回來。
“似乎龍圖閣學士呂大防也在方才入闕,投了入覲表!”
“此外,環慶路經略使趙卨以及涇原路經略使盧秉,也都上書言已至京畿!”
這些人幾乎同時入京,倒也不奇怪。
因為他們都是上個月差不多的時間,被聖旨召回汴京的。
延州、慶州和成都,和汴京的距離不一。
但交通環境和條件也不一樣。
而隨著這些人抵京,趙煦知道,一直被兩宮卡在大名府不讓渡河的遼使,也將得到渡河的許可。
嗯……
因為恐遼症的緣故,無論是兩宮還是都堂宰執,都覺得一定要等邊帥們入京,才能讓遼使過河!
這不奇怪!
趙煦在現代看蹴鞠比賽,國足一碰到韓國,也會想盡辦法的調兵遣將。
連踢個青年隊,都恨不得把在歐洲留洋的大齡球員喊回來!
區區蹴鞠比賽,有了心理陰影,尚且如此何況是軍國大事?
……
隔日,清晨。
大名府的渡口,遼國使團,開始登船。
祭奠使耶律琚、勸慰使蕭傑,各自領著一支龐大的使團,開始渡河。
滾滾黃河洶湧向前。
耶律琚立在船頭,也為這條波瀾壯闊的大河而讚歎。
但,看著這條大河,耶律琚不但沒有絲毫震驚、畏懼。
恰恰相反,耶律琚心中對南朝的輕蔑,再次高漲。
原因?
自數十年前,黃河決口,在這南朝大名府分成兩條河道入海以來。
遼國就一直在用著看戲的眼光,看著南方的宋人瞎胡鬧。
尤其是這條大河在檀州商胡口決口,滾滾河水貫穿整個南朝河北路後。
遼人的看戲心態就更加濃郁了。
看著南朝為了這條大河絞盡腦汁,想盡辦法,卻一次又一次的被這條狂暴的大河所戲耍。
他們的一切努力,想出來的一切辦法,在大河的力量面前,是那麼的幼稚和可笑。
所以,在耶律琚這樣的遼國貴族眼中。
眼下的這條大河,就是南朝不得天命,不受天眷的象徵!
不然,為什麼黃河唐代不發飆,五代不發飆,偏偏是在南朝竊據中原,僭越天子之後發飆?
此乃獲罪於天的證據!
解決辦法呢?耶律琚也有!
大遼天子系出漢室之後,為漢高祖之苗裔,只是後來不幸流落草原了。
此外,大遼過去還是大唐松漠都督!
也可以承襲大唐法統!
所以,漢唐正統都在大遼啊!
南朝皇帝,只消上表稱臣內附,恭請大遼天子南下正位,以此順應天心!
那麼老天爺也就不會發怒了。
黃河自然會消停!
當然,這些想法,耶律琚也只能現在在心裡想想,在遼國的宮帳裡說說。
在南朝他是不敢講這些話的。
這會挑起戰爭!
迎著濤濤黃河波濤,使團乘坐的船隻,抵達了黃河對岸的白馬渡。
在那裡,南朝派來迎接他的官員,已經率著軍隊在恭候了。
耶律琚一行下了船,就都裝出一副悲傷的樣子。
他甚至乾嚎了一聲以示對兄弟盟邦之君不幸去世的哀悼。
旋即,他就在南朝官員和軍隊的‘護送’下,前往南朝京城之外的都亭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