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一場,自證清白和忠心!
劉昌祚很清楚。
趙官家可以容忍一個武臣貪婪、殘忍、好色、好殺。
但絕不會容忍一個不聽號令,抗旨不尊的武臣!
和這種事情沾了邊,就是黃泥巴掉褲襠,根本說不清楚!
終於,合門通事舍人出現在內東門下,對他道:“兩宮慈聖、官家有旨意:管軍劉昌祚,可至延和殿陛見!”
劉昌祚連忙持芴領命,跟上那個合門通事舍人的步伐,一路前行,到了延和殿前。
劉昌祚遠遠看著殿中的燈火,就持芴拜了兩拜,說道:“龍衛、神衛四廂都指揮使、昌州刺史、知延州臣昌祚,恭問太皇太后、皇太后、皇帝陛下聖躬萬福!”
沒一會,便聽著殿中,傳來一個稚嫩但清脆的童聲:“劉卿請入殿相會!”
劉昌祚心中一驚,知道那就是他的少主,如今的天子了。
有關這位少主的種種事蹟和傳說,在他腦海裡過了一遍。
劉昌祚就畢恭畢敬的持芴再拜:“臣謹遵陛下旨意!”
在天子面前,文臣士大夫可以討價還價。
但武將沒有這個資格!
武將最多隻有建議權!
即使,他是正任官,也是一樣!
所以,劉昌祚對那些傳說,選擇全盤接受。
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立於不敗之地!
便恭恭敬敬的,持著朝笏,步入殿中。
來到殿上,劉昌祚立刻持芴再拜,俯首請罪:“臣昌祚蒙大行皇帝信重,用為延州守城三衙管軍,卻不能知罪將張之諫之罪行!”
“實乃罪該萬死,伏乞兩宮慈聖、皇帝陛下治罪!”
這是必須要做的事情。
殿上的少主,卻是忽地笑了起來。
笑聲清脆,但帶著些豁達與豪邁!
劉昌祚只聽著少主道:“劉卿何罪之有?”
“休說,那罪將張之諫,不過是跳樑小醜,以朕之見鄜延路上下官吏將佐,若知其罪,必不會與之為伍!”
“便是鄜延路上下,皆與之串聯,朕也相信,劉卿絕不會與之為伍!”
對張之諫的處置,兩宮、都堂自有決斷。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但要說為了一個張之諫,就懷疑整個鄜延路,甚至盯上劉昌祚這樣的正任武臣,那就是搞笑了,更是自己給自己捅刀子!
別說趙煦在現代留過學,便是沒有。
魏武官渡之後為了穩定人心,盡燒上下大臣與袁紹書信的故智,趙煦也是知道學習的。
劉昌祚聽著,感動不已,連連頓首拜道:“陛下信賴,實在是叫臣……感佩五內!”
少主雖然小。
可方才說話時的語氣,卻讓他莫名的感到了舒心。
彷彿在和他說話的,不是一個八歲多的孩子。
而是一個成年的君主,在對他的大將推心置腹。
特別是少主說起‘即使鄜延路上下皆與之串聯,朕也相信,劉卿絕不會為之為伍!’。
這種信任,這種斬釘截鐵的語氣。
對劉昌祚而言,不啻是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因為對武將來說,天子的信任就意味著一切。
沒有天子信任的武將,本事再大,能力再強也沒有用!
“愛卿請起!”少主微笑著說道。
劉昌祚感激的起身,便又聽到少主吩咐:“來人,給劉卿賜座!”
這就更讓他受寵若驚了。
連忙謝恩再拜,但心中不免有了些狐疑。
不是兩宮聽政嗎?
緣何自始至終都是少主在唱獨角戲,兩宮反而坐在簾後不發一言?
劉昌祚哪裡知道,此刻的帷幕內,兩宮都已經笑開了花。
特別是向太后,看著她的兒子,在殿中如同一個大人一樣,熟練的和大將對話,還能使用上一些史書上帝王的技巧。
這讓向太后開心的都合不攏嘴了!
“吾兒必可為堯舜!”
現在,向太后對此,已經再無疑慮!
她的孩子,必定可以為大宋聖主!
開創出遠邁父祖的功業!
太皇太后雖然沒有向太后這麼高興,但也很歡喜。
因為她看著趙煦的表現,感覺自己將來青史之上大宋太任的評價,已經跑不掉!
注:原本的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