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童貫都被他卷的直呼欽佩!
沈括卻是被趙煦感動的眼眶發紅,連連拜道:“陛下知遇之恩,臣無以為報,唯為陛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趙煦一聽就笑了,道:“卿之忠,朕知矣,皇考亦知也!”
“皇考在日,就曾多次與朕言:大臣沈括,忠貞可用,獨不惜自身,誠為其弊。”
沈括聽著,眼眶裡的淚珠都已經在打轉了。
雖然他不知道,先帝到底是什麼時候與當今官家提起他的?他也不明白,為何先帝明明那麼看重他,卻要將他流放隨州數年?
但他知道,先帝確實是和當今官家交代過一些他的事情的。
而且,先帝對他無比看重,視作少主之臣。
此事如今就連坊間,都在議論。
很多人都說,其實當初當今官家被冊為延安郡王時,先帝就已經將他沈括沈存中,當成了少主之臣培養了。
證據就是——他沈括在當今官家被冊為延安郡王的當年,就被先帝除為鄜延路經略安撫使兼知延州。
兩代天子的殷殷期盼,先帝的知遇之恩,惜材之心,當今的重用和信任。
讓沈括再難自持,轉瞬間就已經流下眼淚,哽咽著再拜。
“沈卿當好生將息自身!”趙煦見此情景,便真誠的說道:“朕將來尚需卿輔佐。”
說著,趙煦就對左右吩咐:“爾等記下來以後每旬,從御藥院中取上等養生之藥,並御廚諸般珍饈,以送沈提舉宅。”
沈括更加感動,哽咽著匍匐而拜:“天恩難報,臣唯盡死以忠陛下王事!”
對沈括來說,趙煦這個少主,幾乎是完美的夢中君王。
不僅僅是在嘴上重視他、關心他。
在行動上,細節上,更是做到了近乎滿分。
不僅僅是解衣衣之,推食食之。
連他個人的生活和私人事務,也都被安排的無比仔細、體貼。
比如說他那幾個入京投奔他的侄子,現在就全都被聖旨安排進了開封府府學讀書。
以後,他們就不必回老家去卷那幾個發解試的名額了。
直接可以在開封府參加發解試。
開封府的發解試難度,天下倒數第一。
那幾個傢伙,若連開封府都考不出去,就只能說明——他們不是讀書的料,趁早死了求取功名的心吧。
也比如說,他家僱的婢女、傭人,天子特旨,出內帑以供,等於在事實上將他的地位提高到待制大臣,而且還是帶學士銜的待制大臣。
其他什麼父母追贈、妻子恩蔭,更是絡繹不絕。
託他的福,現在他的父親沈周,已經被追贈戶部侍郎,他的母親也被追贈上郡太夫人。
如今,連生活細節也開始關注了。
如此恩遇,讓沈括感激不盡。
……
回到福寧殿的時候,已是黃昏時分。
趙煦回宮後,在女官們的服侍下,先沐浴了一番,然後換上乾淨的衣服。
他剛剛休息了一會,馮景就來到他面前,拜道:“大家,臣聽說,司馬公似乎在家寫劄子,準備求對。”
趙煦的神色,頓時變得精彩起來。
“求對?”他疑惑著:“司馬公有沒有和其他宰執商議?”
馮景搖搖頭。
趙煦默然的摩挲了一下雙手。
司馬光這樣做,是打算豁出去了啊。
此事一做,朝野內外的攻訐,必然緊隨而來。
其他宰執,現在恐怕也很不安了吧。
要知道,司馬光可是負天下之望啊。
哪怕現在他的人望已經不如去年,但舊黨赤幟的光環,依然在他身上。
現在,司馬光孤注一擲,不和宰執商議,也不通知宰執,就要上書求對。
這個事情一旦傳開,天下人怎麼看?
會不會有人覺得,當朝宰執在故意打壓、排擠他司馬光?
會不會有人認為,某某某、某某某,背叛了司馬光?!
這可不行!
趙煦思慮一會,就對馮景道:“馮景,汝即刻以我使者身份,去司馬公府邸傳旨,請司馬公明日至崇政殿候見。”
趙煦能怎麼辦?
只能是先出手,將影響降到最低。
至少,不能讓司馬光掀桌子!
須知一旦司馬光打破規矩,在沒有和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