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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三章 太皇太后終於死心了

後,也是第一次聽說這樣的論調。

在殿上的兩位宰相,已經持芴再拜:“先帝明見萬里,遺陛下以智,臣等為天下賀。”

在心中,這兩位宰相的震撼,是難以形容的。

雖然,他們早就習慣了也接受了,當今的少年老成與智慧。

也差不多接受了‘先帝曾私下多次教誨、叮囑當今’的設定。

因為,很多事情,假若不接受這些設定,就無法解釋了。

但此刻,他們還是被震驚了。

先帝過去在宮中,會連這樣的事情,也掰碎講給當今聽?

他有這麼多時間嗎?

兩位宰相對視一眼,然後都收回目光。

因為他們已經知道了答案——假如先帝在時,當今就已經和現在這般老成、聰慧了。

那麼先帝絕對會將大部分精力,都用來教導這位長子。

尤其是在元豐七年後,先帝感覺到自己身體不適,開始安排後事的時候。

他絕對會將多數時間抽出來,用來培養自己的繼承人。

仔細想想也是!

先帝駕崩前,當今就已經搬進慶寧宮,住了差不多半年多。

在慶寧宮外圍,先帝所用皆其心腹爪牙。

慶寧宮內,更是精挑細選。

足可見先帝對當今的重視!

所以啊,這位恐怕早就在心中,矢志于振興父輩的事業了吧?

呂公著想到這裡,心中就多少有了些苦澀了。

他開始對韓絳之後,章惇上臺的未來,感到憂慮。

“司馬君實的憂慮,倒也不無道理。”他在心中感慨著。

……

帷幕內的兩宮,腦瓜子到現在都還是嗡嗡嗡的。

她們費了不少功夫,才終於消化掉了今天涉獵到的新知識點。

從晚唐到五代再到大宋,從兩稅法到雜役、力役、色役。

這些東西是身邊的人不會和她們說,大臣們就算說了,也是一筆帶過的內容。

如今驟知之下,自然難免心煩,有些不太想碰這攤爛攤子了。

於是,太皇太后試探著問道:“官家,這役法改來改去,總歸是不爽利,何不恢復仁廟嘉佑舊制?”

趙煦還沒有回答呢。

韓絳和呂公著就已經持芴而前:“娘娘不可啊!”

“為何?”太皇太后不太高興了:“恢復嘉佑舊制,最多也就是讓一等戶、二等戶吃些虧罷了。”

“哪像現在,天下州郡烏煙瘴氣,民不聊生!”

仁廟嘉佑之制,在她心中的地位本來就極高。

兩位宰相再拜,韓絳進言道:“奏知太皇太后,嘉佑役法,實則在嘉佑之時,就已難以維繫!”

“朝野有識之士,如已故的范文正公、富韓公、韓魏公,以及如今在朝的文太師、張節度等元老,都曾紛紛奔走、呼喊……以為天下第一大弊也。”

太皇太后就不樂意了。

她問道:“那緣何老身常聽人言,役法之弊,不便於百姓?”

呂公著嘆息一聲,只能出來拜道:“奏知娘娘,此乃小人怨懟,誹謗朝政之言,不足為信。”

趙煦見著,嘴角就溢位些笑容來。

這就是呂公著。

別看他平日裡,對王安石的免役法、青苗法總是滿臉不屑。

但實則,真要罷廢的時候,他就又會往回找補了。

就像上上輩子,司馬光執意要盡罷新法。

呂公著就一直扭扭捏捏,不肯配合。

最後還是司馬光死前,握著他的手,逼著呂公著答應罷廢的免役法。

原因?

呂公著可太清楚,免役法和差役法的區別了。

免役法,要的只是錢。

差役法要的卻是別人的命,甚至是大宋的命!

太皇太后見著此景,不由得看向趙煦:“官家覺得呢?”

趙煦笑了笑,答道:“奏知太母,皇考在日曾教過朕,皇考言:嘉佑役法,實是利歸於下,而怨歸於上!”

“皇考原話是:嘉佑役法,常使一小吏可破一家,令一大戶滅門,而朝廷不得其利,反受其害。”

“長此以往,甚至可能釀成不忍言之事……”

韓絳、呂公著頓時持芴匍匐:“先帝神聖,洞見萬里,臣等感佩!”

這正是嘉佑役法,必須改,也不得不改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