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族譜上籤個字,給他們背書,他們就自帶乾糧,加入宋軍陣營,切斷交趾太原到北件的道路。
還將他們的糧食便宜賣給宋軍。
他們還派出嚮導,指引田仕儒的思州兵,繞開大道,從小路滲透、伏擊,交趾從太原出來的輜重糧草隊伍以及援軍。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這些人知曉這交趾的礦產所在。
靠著他們,高遵惠和呂嘉問已經找到了好幾個大型的露天石炭礦礦場。
有了石炭,將來熬糖就有了廉價的燃料。
就是……
高遵惠放下筆,就嘆道:“呂安撫啊,你我在此所作所為,若傳回汴京,還不得被人笑話?!”
自從呂嘉問到了廣西后,起初高遵惠也不願意和這個人打交道的。
因為他很清楚,呂嘉問深罪向太后。
可是,架不住這個人真的厲害,主意多啊。
而且,他也很支援在交趾種甘蔗,認為這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
很不巧,呂嘉問還是官家任命的‘都大右江安撫使’,不止整個廣西右江地區的羈縻州,就連交趾境內的土司們,日後也受他監督。
這就沒辦法了。
高遵惠只好和呂嘉問一起共事。
然後,他就被呂嘉問慫恿著進了交趾。
老實說,一開始高遵惠是害怕的。
畢竟,這兵兇戰危的,萬一出個意外,他在汴京的美妾嬌婢還不知會便宜誰!
可是呂嘉問卻用一句話,讓他鼓足了勇氣:“公事年近六十,雖身強體健,又深得太皇太后、官家信重,然公事膝下五子七女十餘孫,卻未必能如公事這般,深沐皇恩啊!”
“公事若不為子孫計,多蓄錢銀,子孫奈何?”
“公事不見當年王超、王德用子孫乎?”
在大宋,社會家庭財產,就是父母在,不異財,父母死則均分家產。
所以,高遵甫、高遵裕、高遵惠三兄弟,雖然是親兄弟,可在他們的父親去世後,他們就已經是高家的三個分支。
於是,高遵惠雖然是太皇太后的親叔叔。
可是,他的兒子,卻只是太皇太后的堂兄弟。
一旦他高遵惠和高遵裕一樣撒手人寰,他的孩子,也就只是太皇太后眼裡的一般親戚了。
哪怕現在,太皇太后也更關心她的親侄子——高公紀、高公繪兄弟。
所以,呂嘉問的話,正中了高遵惠內心的憂慮。
王超、王德用父子,是大宋太宗到仁廟時代,最為顯赫的將門,父子節度,執掌樞密。
可現在的王家早就破落了,王德用的孫子裡,已經有人為了生計,不得不去經商了。
王家尚且如此。
他這個太皇太后的叔叔的子孫,又會如何?
他百年之後,那點微薄的家產,被兒子們一分,每個人能分到多少?
孫輩析產的時候,又能分得多少?
可別和王德用家裡一樣,才三代人就破敗的得去經商,逢年過節祭祖的時候,連祭品都供奉不全!
所以,他得賺錢啊!
至少得賺夠一百萬貫!
就這樣被呂嘉問半忽悠半鼓勵的,踏出了國境。
然後,高遵惠才知道,原來他的名頭這麼管用。
就是……
太荒誕了些!
看看這手上的族譜是怎麼記錄的吧?
“餘等本故大唐韓公諱愈老大人之後……百三十來,餘等流落蠻荒,然不敢忘祖宗衣冠,不敢忘中國天子……於是,留一腔熱血於蠻荒,遺滿腹忠誠於子孫……今聞王師南征,乃集子孫於家,舉義兵響應……”
高遵惠雖然讀書少,但他也知道,這是當年西北歸義軍節度使張義潮的模板!
張義潮是西北有孤忠。
而現在,在這交趾之地,北件以南的地區,大宋孤忠不是一個兩個,而是一窩一窩的向外冒。
大家都是孤忠,都是一代代南望王師而不得的忠臣。
而他高遵惠卻以大宋皇親國戚的身份,對這些族譜全部背書。
這樣的事情,若傳回汴京,還不得被人笑死?
呂嘉問看著高遵惠的神色,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大塊狗頭金。
這狗頭金看上去足足有著十幾兩重。
“公事,此乃韓氏諸子予公事的潤筆之費。”
“此外,韓氏諸子皆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