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罵道:“將來有汝好看的!”
趙煦知道的,張茂則這個老東西,從熙寧變法以來就一直在宮裡面使壞。
他的膽子也大的很!
司馬光人稱舊黨赤幟。
他就自詡‘大內赤幟’!
所以他不僅僅在趙煦的上上輩子,在趙煦生病時,把持著御藥院不讓太醫入宮,直到被程頤揭開了蓋子,才不情不願的派了太醫。
甚至早在熙寧時代,這個老東西就不安分。
王安石宣德門下馬就是他在幕後主使——起初沒有人知道,但元佑時代,他洋洋自得,自己承認了。
不止如此,熙寧時代的舊黨元老們,之所以每次都能發聲,也是這個老東西在背後串聯!
這已經不是一般的老東西了!
可惜……
趙煦現在動不了他!
因為,這個老東西,是慈聖光獻身邊的近臣,慈聖光獻將之留給太皇太后。
就像趙煦的父皇,把劉惟簡留給他一樣。
所以,趙煦心裡面很清楚。
這個老東西,恐怕在打著讓呂公著來調和兩宮和司馬光關係的打算。
你要問為什麼一個內臣,會有這麼大膽子?
別的內臣,或許沒有。
但張茂則肯定有,不僅僅有,而且他很大。
仁廟晚年,仁廟在宮裡面大喊:張茂則謀反。
也沒有奈何掉這個老東西!
韓琦、文彥博甚至反過來勸慰這個假惺惺要上吊的老東西。
……
呂公著騎著馬,出了皇城。
“司馬十二如今何處?”他問著身邊的呂希哲。
呂希哲閉著嘴巴不說話。
呂公著也懶得理會這個逆子,直接和身邊的一個元隨吩咐:“去打聽一下,司馬十二如今在何處落腳?!”
“然後,將吾的拜帖,送到司馬十二手裡……”
呂家世代簪纓,在汴京自有天子所賜甲第!
不僅僅規格在郡王之上,足有前後五百檻!而且是在整個汴京最繁華熱鬧,同時地價最高的榆林巷!
“諾!”那元隨接過呂公著遞來的拜帖,當即領命而去。
呂公著回頭,看向呂希哲,罵道:“逆子,還不快快回家去吩咐下人,置辦酒宴?”
呂希哲不情不願的拱手說道:“謹遵大人之命!”
呂公著哼了一聲,又吩咐:“記得替吾去文寬夫、張安道、馮當世府上送拜帖!”
“對了,韓子華、韓持國昆仲,也一併請來!”
呂希哲默不作聲的點了一下頭。
他是王安石的仰慕者,也是新法的支持者。
這些年來跟著乃父到處為官,親眼看到了新法的成效因而更加支援。
所以,他天天在乃父耳邊說新法的好話。
呂公著聽了,雖然每次都罵罵咧咧,但顯而易見,近年來的語氣明顯改變了。
只是……
呂希哲也明白,他的父親始終是反對新法的。
尤其是市易法和保馬法、均輸法,其他青苗法、免役法、免行法也頗有微詞和意見。
哦……
現在已經全部罷廢了?
韓絳韓相公也在主持檢討役法?
今天也要請韓相公赴會?
那沒事了!
呂希哲高高興興的騎著馬,向著榆林巷的老宅而去。
呂公著看著逆子,搖了搖頭:“汝要是敢學呂嘉問那個畜生,老夫便……便……”
學呂公弼大罵家賊嗎?
好像也不合適。
他就兩個兒子,長子呂希哲一直在身邊服侍他,早晚請安,侍奉孝順,次子呂希純則考了進士,在外為官。
所以,他怎麼捨得打罵這個一直跟著他的兒子?
更不要說學呂公弼大罵呂嘉問,並將之開除出‘呂氏族譜’。
……
文彥博看著在自己面前畢恭畢敬的呂希哲。
“晦叔這是打算當和事老了?”他問道。
呂希哲拱手拜道:“不敢……不敢……”
“家嚴只是掛記太師,想和太師敘舊、請教而已!”
文彥博笑了笑,就道:“老夫今夜,一定赴約!”
呂三這個老傢伙,他還不知道,長袖善舞,今夜肯定沒打什麼好主意。
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