踐踏了大越的部隊,導致大越防線全線崩潰,決裡隘失守。
這次,李常傑吸取了教訓。
他絕不會再將寶貴的戰象部隊,投入到那種會被宋軍神臂弓和床子弩集火的狹小地帶。
他只會在平原上,投入戰象。
二十頭戰象,足夠正面撕開宋軍的防線了。
一雪前恥,就在此戰!
只要擊破宋軍……
李常傑舔了舔舌頭。
但跟著李常傑的楊景通,卻充滿了不安。
“太尉,北朝此番來勢洶洶,下官實在是惶恐啊……”他試探著說道:“下官不過草芥之軀,不如請朝廷將下官交出去,交給北朝,換取北朝退兵?”
在聽說了北朝西軍南下,還有執政出鎮廣西后。
又聽說了儂智會、儂盛德等儂家人在拼命訓練侗丁,組織軍隊的事情後。
楊景通就已經明白江北各州,誰都能投降。
獨獨他廣源州楊家不能降。
降了也是死。
所以楊景通最害怕的就是升龍府被北朝的動作嚇壞了,將他交出去當替死鬼。
而這是升龍府的那些文官們做得出來的事情。
十年前的戰事後,升龍府裡的文官們就嚇壞了。
面對北朝,怯懦無比。
若只要交出他楊景通就可以保太平,楊景通毫不懷疑升龍府立刻就會將他交出去。
李常傑回首看了一眼楊景通,道:“當今天子聖明,豈會因北朝一言,而將知州這樣的忠臣交出去?”
“況且,北朝貪得無厭,乃豺狼之國,毫無聖人之教。”
“若不能擊敗北朝寇兵,我朝永無寧日!”
北朝那個使者,李常傑已經審訊了好幾次了。
那確實是個硬漢子。
受盡酷刑,也不肯透露北朝統帥是誰?執政又是誰?南下的兵馬有多少?
但北朝小皇帝開出的條件,他卻記得清清楚楚。
李常傑也不敢忘記。
交出劫掠歸化州,掠殺邊民的楊景通,交出那個寫詩詆譭北朝先帝的不知名詩人,交出他李常傑。
同時,要遣使賠禮道歉,並每年貢稻米五十萬石與北朝作為賠款。
這哪裡是來息事寧人的?
就是來搞事的。
而且,李常傑相信,哪怕大越答允了這些條件,也於事無補。
豺狼一樣的北朝,必然得寸進尺。
也正是因為知曉這個,天子才能力排眾議,決意遣他率軍北上抗敵。
楊景通聽著李常傑的表態,總算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他立刻表態:“天子恩德,臣景通沒齒難忘,願為大越赴湯蹈火!”
一旦開戰,廣源州首當其衝。
他和他的家族,哪怕是想跑也跑不掉的。
所以,他看向李常傑,拱手問道:“未知太尉,能否從太原城中,調一部分大軍,屯駐廣源?”
“比如說一萬人……”
李常傑橫了他一眼。
他麾下的經制之軍,總共就不到三萬。
分出去一萬,就剩下兩萬了。
一旦宋軍不顧廣源州,直撲太原而來,這太原城城矮牆破,如何守得住?
他必須在手中,保持一支兵力足夠的軍隊,隨時應對北朝大軍。
楊景通被李常傑瞪的發毛,只能弱弱的道:“五千呢?”
李常傑還是不說話,只是看著他。
楊景通只能哀嚎起來:“兩千總該給吧?”
廣源州的侗丁現在都已經動員起來了,拼湊出了一兩萬多人馬。
可是這些人來自各個侗,其中好多侗都和儂家人有千絲萬縷的聯絡。
真正信得過的,肯給他楊家賣命的也就那麼兩三千。
一旦開戰,楊景通擔心萬一自己的嫡系受到重創,那麼其他人就可能割了他的腦袋,去北朝那邊換賞賜。
所以,他只能來太原城求兵,求一支可靠的兵馬,作為督戰隊,彈壓其他人。
不然廣源州根本就沒法守。
李常傑也知道楊景通的難處,只能嘆息一聲道:“老夫只能給知州一千五百人。”
“多了實在無法調動。”
沒辦法,現在北朝那邊一切都在迷霧。
連對方來了多少西軍?統帥是誰?那個坐鎮廣西統籌內外的執政是誰?都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