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嗎?”
石得一搖搖頭。
趙煦明白了,於是吩咐道:“不必管。”
雖然說,大宋祖制,禁止宰執大臣私下密切來往。
可是從立國開始,宰執大臣們就一直在密切往來。
好多人還是兒女親家,甚至是父子、翁婿接替為宰執呢。
所以,這個所謂的祖制,其實都只是需要用的時候,才會被人想起來,當做罪名。
不需要的時候,基本沒有人管。
就像現在,因為趙煦比較注意這方面的事情,所以宰執們都會隔一層。
幕僚、子侄、兄弟,成為了他們之間的傳話筒。
皇帝也不可能真的禁止他們之間有任何往來——這樣的話,也就不要做事了。
當然了,紅線是肯定存在的。
越過那條線,必然遭到鐵拳重擊!
不過,每個皇帝的紅線都不相同。
像仁廟,基本很少管這方面的事情,以至於嘉佑時代的老臣,甚至敢直接逼宮要求立儲!
而趙煦的父皇,對這個事情比較敏感。
除了王安石,誰都不能和其他宰執有太過密切的行為,更不要說共進退了——即使是王安石,熙寧時代的朝堂上,也安插了大量反對派掣肘。
到了元豐時代的宰執大臣,就基本都是彼此的政敵。
你像樞密院的韓縝和安燾,就是死對頭。
東府的宰相王珪、蔡確,更是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
也就是李清臣和章惇可能關係還不錯,但他們兩個人的性子,完全湊不到一起。
到趙煦這裡,自然也有紅線。
只不過他的紅線比較靈活,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要求。
伱像章惇的話……
基本百無禁忌。
因為趙煦對章惇絕對信任!
而曾布,就是另外一面了。
用歸用,但絕對不信任!
所以,要監視他的日常活動,要關注他的行蹤,防止這個二五仔背刺。
但也不至於,曾布隨便做點出格的事情就有什麼應激反應。
曾布這個人,除了人品不行外,能力還是不錯的。
倒是安燾的兄弟,居然去過永泰坊?!
趙煦想了想,和石得一說道:“石得一,去和童貫打個招呼,下個月就搬家吧。”
“長久留在一個地方,有些顯眼。”
他現在倒不怕,被人發現他私底下搞的這些小動作。
但,那些孩子就未必能承受,外界探視和窺伺的眼光了。
“此外,派人去敲打一下安燾的那個兄弟。”
“告訴他,不信謠,不傳謠,才是大宋的好臣民。”
“諾!”石得一躬身退下去。
但他離開沒多久,就再次返回了,在他身後還跟著一個人,是郭忠孝。
趙煦的眼睛,驚訝了一下。
郭忠孝就已經來到了趙煦面前,躬身一拜,將手中的一封被火漆密封的奏疏舉在手中:“陛下,廣西走馬承受公事高遵惠奏報。”
趙煦立刻說道:“快快呈上來。”
高遵惠可是帶著他的任務去的廣西。
他也一直在等著高遵惠的報告,可惜,一直沒有等到。
這就讓趙煦有些著急了。
他可是迫切的想要知道,甘蔗到底種下去沒有?
若沒有及時種下,恐怕就得等到明年了。
郭忠孝將高遵惠的奏疏,高高舉起。
馮景立刻就走過去,將之接下來,然後送到趙煦手中。
趙煦接過奏疏,先檢視了一下火漆,沒有破壞的痕跡。
這就說明,這封高遵惠的報告,在離開高遵惠手裡後,就沒有被人拆開過。
趙煦點點頭,然後拆開奏疏,開啟來,放在手中看了起來。
高遵惠的奏疏,就說兩個事情。
第一,他已經按照要求,抵達了順安州,並在歸化州知州儂智會、順安州知州儂盛德的幫助和協助下,開墾了一千多畝荒地,種下了從東南的明州、常州、蘇州等地找到的甘蔗苗,現在一切都好。
同時他也給儂智會、儂盛德兄弟說了不少好話。
說他們忠厚質樸,為人誠實云云。
這第二件事情就有意思了。
高遵惠上書說,上蒼有好生之德,聖人有仁恕之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