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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八章 激進派在行動

姓墾荒,為天下表率!

……

劉摯穿上嶄新的獬豸服,繫上銀魚袋,然後昂首闊步,走出了家門。

他騎著馬,穿過御街。

元隨們在前方開路,左司諫所過之處,無論士民工商,紛紛退避。

到了宣平坊中,劉摯老遠就看到了御史臺內,那一株株挺拔的松柏。

數不清的鴉巢,在樹冠上林立。

烏鴉們嘈雜的叫聲,在百步外就清晰可聞。

劉摯騎馬到了御史臺的官署前,他從馬上下來。

立刻有著御史臺的吏員上來,為他牽馬去餵養。

元隨們對著他拱手一拜,自去了附近茶鋪、吃食店裡尋消遣。

劉摯抬起頭,看著御史臺那熟悉的牌匾。

他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拳頭,在心中發出吶喊:“御史臺,我劉莘老又回來了!”

熙寧變法時,他曾擔任檢正中書禮房公事,屬於變法派中的中堅骨幹。

不止是王介甫賞識他,大行皇帝也很欣賞他。

然而一切在熙寧五年,急轉直下。

王安石變法太速,不顧勸阻,強行推動。

劉摯當時秉承公義極力勸阻。

勸阻不聽,便利用自己當時擔任監察御史的機會,上書彈劾。

由此徹底得罪了王安石,被貶出京城,貶嫡為衡州監管鹽倉。

這讓劉摯始終在心中憋著一口氣。

如今,在努力了十餘年後,他終於重回了御史臺!

而且,這一次他將以左司諫的身份,上監宰相,下劾百官,凡有失職、不當及違例之事,皆可盡言!

即使天子,也可以勸諫其過錯,匡正其得失!

在劉摯跨入御史臺的門檻的那一剎那,他在心中發誓:“王介甫,吾必讓汝痛苦!”

在劉摯的袖子裡,躺著一封書信。

寫信的人,是在陳州的司馬光。

司馬光在信中勉勵他‘當為天下直言,言他人不敢言之事’。

有了司馬光的鼓勵,劉摯已經滿懷壯志。

第一步,從御史臺開始!

於是,劉摯直入御史臺,卻並未按照慣例,去拜見負責御史臺的御史中丞黃履。

恰恰相反,他直接走到自己的官廨。

然後將在官廨之中,提筆開始寫彈章。

他要彈劾黃履!

罪名是結黨營私、阿附宰執,畏縮不前!

證據都是現成的!

蹇序辰足以證明,黃履結黨。

黃履在御史臺,這數月來,一次也沒有彈劾、指責過左相蔡確、右相韓絳,便是執政,也很少彈劾、指斥!足以證明他阿附宰執!

畏縮不前的罪名就更好找了!

天子在福寧殿裡看王安石的邪說,他居然不上書匡正天子!

是可忍孰不可忍!

於是,半個時辰後,一封文辭犀利,措辭嚴苛,殺氣騰騰的諫章,便已經寫好。

劉摯寫好後,再三檢查,確認沒有犯忌,也沒有錯漏,這才重新抄錄到正規的諫紙上。

用火漆封好,喚來官吏,命其速速送入宮中。

這是他的權力!

可以直奏天子,彈劾一切想彈劾的大臣,談論一切他認為不合理的事情!

當劉摯的彈章,送到了通見司。

通見司的人不敢怠慢,立刻將之送到兩宮手中。

同時送來的,還有監察御史王巖叟彈劾另一位監察御史黃降阿附權貴,黨附黃履的彈章。

此外,還有監察御史王覿彈劾尚書右丞、中書侍郎兼侍講呂公著、兵部侍郎兼侍講範純仁、中書舍人兼侍講蔡卞、給事中兼侍讀陸佃的彈章。

三位御史言官,不是在今日剛剛上任的,就是最近一個月履任的。

而且都是呂公著推薦的。

但他們上任後,便火力全開。

尤其是王覿,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直接燒到了舉薦他們的呂公著頭上!

……

保慈宮中。

兩宮正在指導著趙煦寫字。

趙煦的楷書,自然不用教。

但行書和草書,卻很‘稚嫩’。

當然,他在書法上同樣天賦驚人!

不到一個時辰,他就已經漸漸掌握了行書、草書的一些訣竅。

臨摹的字帖,更是似模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