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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零九章 趙煦:《字說》有問題?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下手裡的彈章,對向太后笑著道:“母后,這個大臣的文采不錯!”

向太后笑著道:“這個劉摯,可是嘉佑年間的進士!”

趙煦哦了一聲,就沒有再說話。

向太后忍不住問道:“六哥除了覺得文采好之外,還有沒有想法?”

趙煦搖搖頭,道:“兒拿不準!”

“拿不準?”

趙煦點點頭,指著彈章的文字,和向太后說道:“母后,兒覺得,這個大臣似乎說的有些道理!”

“祖宗們既然定下了條貫,讓御史臺監督宰執大臣……”

“定是用意深遠的謀國之策!”

“現在,御史臺都不監督、彈劾宰執了,豈不是相當於自斷一臂?”

“父皇在時,就一直教誨兒:大小相制,異論相攪,祖宗深思熟慮之政,絕不可棄之不用,不然社稷便有倒懸之危!”

這已經是趙煦第n次,提起了‘父皇教誨兒:大小相制,異論相攪,乃祖宗制度!’。

這既是趙煦在表明心跡——我是崇尚祖宗之法的。

同時也是在潛移默化的對兩宮植入這個概念。

以此來防止,兩宮如同他上上輩子般,聽信了某些人的一面之辭,結果把朝堂搞成了某些傢伙的一言堂。

兩宮聽著,都是點頭。

特別是向太后,摸著趙煦的頭,說道:“六哥所言甚是!”

“娘娘覺得呢?”

太皇太后道:“官家所言,老身以為甚好!”

“御史臺就該監督宰執大臣,不可叫人一手遮天!”

由此,達成了統一意見。

趙煦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問道:“母后,兒對這個大臣彈章後面所言之事,有些費解……”

“緣何他會說,兒在宮中看《字說》,便是不對?還說御史臺不能匡正,也是大罪!”

“難道《字說》有問題?”趙煦裝作思考的樣子,然後就搖搖頭:“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父皇在福寧殿中,留下的《字說》足有好幾本!而且,好多書上面,皆有父皇的御筆親批和註解!”

“父皇聖德,豈會看一本有問題的書,還對其註解、讚賞?!”

兩宮聽著,面面相覷。

這個事情棘手就棘手在這裡了!

大行皇帝,在熙寧時代對王安石,既視為知己,也視作老師一樣。

所以,王安石第二次拜相的制詞之中,就有一句:遂週歲歷殊拂師瞻!

這幾乎是公開的說,以師傅視之了!

元豐時代,雖然王安石已經不在汴京,隱居江寧,但,任何人只要在君前攻訐\/詆譭王安石,依然很容易引發雷霆之怒!

所以,這個事情真的很難和官家講清楚!

兩宮都已經問過大臣了。

文彥博、張方平、孫固,都先後上書,談論了這個事情。

元老大臣,一致認為——主上年少,雖天性純聖,然不可貿然言王安石之事!

原因很簡單。

他太聰明瞭!

現在,貿然對王安石攻訐的話,萬一官家自己一個人去琢磨,琢磨出點什麼東西來。

一旦不幸,讓他覺得王安石有道理。

那麼將來,必有災禍!

所以,不可輕舉妄動,最好,等官家再大一些,再嘗試慢慢的和他說這其中的利弊。

簡單來說,就是拖,拖到官家長大,有了足夠的心智,可以真正分辨善惡利弊。

再與他說王安石的事情。

在這個過程中,一定要先教官家行正道,讀君子聖人之書。

陶冶他的情操,培養他對君子之道的熱愛。

其實就是,先讓官家變成大家都希望的形狀,再來慢慢與他解釋王安石的所作所為,說清楚王安石為什麼是錯誤的。

兩宮看完元老的議論,也都深以為然!

所以,這些日子都只是悄悄的繞著圈子,和官家說字說的一些錯繆。

根本不敢去觸碰,那個名曰王安石的不可名狀的禁忌!

如今,兩宮卻被迫面對這個禁忌。

兩宮都深感頭疼!

向太后思慮了一會後,勉強笑著說道:“六哥,此事有些複雜,三言兩語也難以說清楚……”

“不如等文太師入宮時,六哥再去親自請教……”

“哦!”趙煦懂事的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