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跳。
寧州觀察使蕭傑,是他現在最大的對手。
去年,南朝老皇帝駕崩,少主登位。
他耶律琚以奉國軍節度使,為南朝登位慶賀使,蕭傑則是祭奠使。
兩人肩負著相同的使命,地位也差不多。
但一年多後的今天,兩人的命運發生了徹底的改變。
他耶律琚,靠著幾次出使,不止贏得了宮中歡喜,也賺的盤滿缽滿。
蕭傑能受得了?
受不了的!
於是,耶律琚立刻低頭賠笑:“蕭觀察和國舅怎麼說的?”
“蕭傑言……”蕭特斡回頭笑了一聲:“節度在南朝,春風得意啦!”
“還說節度甚至在南朝金屋藏嬌了!”
“嘖嘖嘖……”蕭特斡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耶律琚:“現在看來,蕭傑所言可能不虛呀。”
“節度如今,還真有幾分頗得美人恩重的味道……”
耶律琚趕忙低頭,說道:“都是靠著國舅庇護,宮中娘娘愛護,下官才有機會。”
他知道的,他在南朝乾的那些事情,是瞞不過人的。
使團那麼多人,總會有大嘴巴子。
所以,一回國他就立刻開始送禮。
宮裡面、宮外面……
能打點到的地方,都打點了一遍。
連皇太孫身邊,都送了禮物。
價值數萬貫的南朝財貨砸下去,總算是堵住了別人的嘴巴。
但耶律琚知道,那不是長久之計。
須得抱住眼前之人的大腿!
蕭特斡笑了笑,道:“既知是吾和兩位娘娘的愛護,才有節度的今日,節度自當有所表示才行。”
“宮中皇后娘娘,近來禮佛,開銷日多……”
“越國公主,也常與我言,家中日用耗費頗多……”
耶律琚聽著,感覺有些頭皮發麻。
他知道的,這是蕭特斡在明目張膽的要他分潤好處。
而且,蕭特斡要的不是小數字。
“未知宮中皇后娘娘禮佛,所需多少?”
“越國公主又需多少開銷?”耶律琚嚥了咽口水後問道。
蕭特斡哈哈大笑一聲:“節度果然是個知恩圖報的!也不枉吾在兩位娘娘面前,多次給節度說話了。”
“這樣罷!”蕭特斡伸出一根手指:“往後每年,節度在瓦橋關那邊,都給吾準備好十萬貫交子吧。”
耶律琚整個人都麻了。
十萬貫?!
他在南朝這麼久,辛辛苦苦,連腰子和肝都獻了出來,也才撈了多少?
現在,蕭特斡在這裡,嘴巴一張就要十萬貫交子?
當他是什麼?
“怎麼?”蕭特斡看著耶律琚:“有難度嗎?”
“若是有難度,節度也不必憂煩。”
“寧州觀察使說,若是他的話,每年十五萬貫也不在話下。”
十萬貫罷了。
在蕭特斡眼中,只是一筆小錢而已。
也就每年宋遼交子總額的三十分之一,九牛一毛罷了!
而且,在未來,宋遼貿易規模是必然擴大的。
按照現在的趨勢,每年五百萬貫都打不住。
所以,蕭特斡自認為,自己的開價是很合理的。
也給耶律琚留足了空間。
耶律琚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來,可他沒有辦法。
想著南朝的豪宅,也想著還在等著他回汴京的那個嬌滴滴的南朝美人李師師。
耶律琚一咬牙,拍著胸膛道:“怎麼會?下官能孝敬兩位娘娘和公主殿下,這是下官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能怎麼著呢?
只能繼續在南朝人身上想辦法了。
價格提高一點,回扣多要一點,重量少算一點。
將這個窟窿想辦法補回來了!
蕭特斡看著耶律琚乖巧的樣子,點點頭,道:“吾便知道,節度是個有辦法的人!”
耶律琚耷拉著腦袋:“全憑國舅抬舉。”
蕭特斡扶起耶律琚,對他道:“節度做好準備吧。”
“再過時日,朝廷就會再遣節度出使南朝,為南朝太皇太后聖節慶賀使。”
宋遼自澶淵之盟以來,兩國君主不僅僅會互相遣使慶賀新年、節日、登基、駕崩。
彼此皇后、太后,也會互相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