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
完全就是佐證他克父克母的證據。
不孝的罪名,首當其衝。
十一郎和他的子孫,都會被影響。
朝廷的言官、大臣,肯定會拿著十一郎的出生說事。
民間更將議論紛紛,對十一郎的名聲的影響,自然是不可估量的。
所以,邢妃懇請給十一郎改生辰,實乃出於母愛。
只是……
向太后看著在浴室內沐浴著的六哥。
想起了,六哥對十一郎的態度,似乎有些玩味。
雖然表面上,六哥也沒有虧待過十一郎,該有的待遇,也都有。
可實際呢?
六哥最喜歡的弟弟是九郎趙佖,然後才是胞弟十三郎趙似,就連先帝的遺腹子十四郎趙腮也能分到許多關愛。
只有那個十一郎,六哥對其近乎是不聞不問的。
就連今年的先帝忌日和上個月的先帝生辰。
向太后也記得,當時在景福宮裡,六哥和諸皇子、公主都說過話。
就是在面對十一郎的時候,只是點了點頭。
臉上明顯的疏遠之情,不少人都是能感受出一些的。
所以,官家不喜十一郎的事情,其實在宮裡面都不算秘密了。
向太后本來還一直有些糊塗,現在卻是找到了答案。
“原來如此。”她呢喃著。
“六哥這是厭棄十一郎呢。”
或許在六哥眼中,正是十一郎剋死了先帝也說不定。
仔細算算,先帝龍體不豫,似乎正好是十一郎出生後。
於是,在向太后心中,這屬於破案了。
六哥那麼聰明,又那麼孝順。
他肯定是將先帝龍體不豫,都怪罪在了那個十一郎身上了。
所以,才會對十一郎如此不喜。
想必邢妃也是考慮到這個,才會祈求給十一郎改一個生辰吧?
如此想著,向太后就躊躇起來。
給十一郎改生辰,對向太后而言,舉手之勞罷了。
下個太后旨意去宗正寺,讓大宗正改一下玉牒就可以了。
可問題在於,六哥恐怕不會開心。
可不答應邢妃的話,多少又顯得她這個太后不近人情。
搞不好還可能鬧出事端來。
司宮張氏,是向太后的貼己人,在向太后還在閨閣的時候,就已經在她身邊侍奉了。
一看向太后的神色,就知道,自家的主人不想答應邢妃的請求了。
於是,張氏低聲道:“娘娘,臣妾似乎曾聽安仁保佑夫人提起過,好像十一郎降生的時候,宮中有傳說,彼時先帝恰在天章閣鑑賞祖宗留下的一副違命侯的書畫……“
“故此宮中當時就有人說,十一郎恐怕是違命侯轉世……”
“違命侯?”向太后先是一楞一下,然後反應了過來:“李煜嗎?”
張氏點點頭。
向太后深深吸了一口氣,感覺有些邪門了。
加上今天是端午節,這種邪門的感受就越發的深刻。
而眾所周知,兩宮都是深度迷信的人。
她們不僅僅信佛、禮佛。
對道家的那些禁忌和避諱,也很上心。
聽政以來,兩宮光是給開寶寺、興國寺、大相國寺的香油供奉,就多達數萬貫。
對建隆觀、五嶽觀、集禧觀等皇室道觀的供奉,也是連續不斷,從無怠慢。
就連在汴京城裡,舶來的大食教、景教、襖教等宗教場所,也有供奉、賞賜。
主打的就是一個皇恩普照,雨露均霑。
也符合自古以來,天家的宗教態度。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是個神就拜一拜,總歸沒有錯。
在這樣的心態下,向太后從張氏嘴裡知道那些和十一郎有關的傳說。
心裡面要是不發毛,才不正常。
正好,這個時候,趙煦也沐浴完畢,在女官們服侍下,擦乾了身子,穿上了嶄新的絲織青羅直裾常服,戴上了一頂用艾草燻過的幞頭。
然後,他就走出浴室,來到向太后身邊。
“母后在想什麼呢?”趙煦問道。
向太后回過神來,看著沐浴後清清爽爽,看著越發的俊俏可人的孩子。
向太后笑起來,拉著趙煦的手,道:“也沒什麼事情,就是邢妃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