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給了有關商賈。
透過這種辦法,趙煦一邊掌握著節奏,一邊小心翼翼的呵護著萌芽的嫩葉,讓這些不該出現在這個時代的怪物,得以在安全的環境下發育、成長。
沈括在旁邊看著,小心翼翼的問道:“官家,相關需求,真的要向商賈採買嗎?”
趙煦嗯了一聲:“這是自然!”
他看著沈括,也看向在他身邊的這些大臣。
蔡京、蘇頌、範純仁、程頤、呂大防……
然後,他就輕聲道:“朕一直覺得,天下事官府管的太多了!”
所有人都低著頭,心中想法不一。
但對趙煦的這個表態,他們都是歡喜的。
官府插手的事情太多!
這是大宋立國以來,天下人公認,人盡皆知,卻沒有幾個人敢說的事情。
沒辦法!
趙官家們,素來是不佔便宜就等於吃虧。
而當今官家仁聖,心憂萬民,惦記蒼生,即位以來已經多次表態,要放鬆監管,要放開限制,要重視民生,輕徭薄賦,減輕百姓負擔。
這讓士大夫們歡喜鼓舞,直呼聖天子!
“所以,朕一直在想著,對將作監、內侍省的一些不必要的有司,進行剝離!”
“如東西窯場,過去僱工兩千餘,有十三監,太多了!”
“朕今年以來,已經將之裁撤了一千餘,監官減少到了七人,卻並未影響宮中用度,也並未影響國家運作,反而增加了效率!”
所有人齊齊躬身:“陛下聖明!”
這是趙煦的政績!
也是他現在能得到廣泛支援的原因所在。
親身經歷了這些事情的沈括,更是拜道:“臣奉旨意,督辦相關事務,深為陛下之聖智而拜服!”
今年以來,對專一製造軍器局而言,是一個魔幻之年。
正月之後,一道旨意,就從宮中降到了他沈括這裡。
按照旨意,沈括領導下,專一製造軍器局牽頭,會同將作監、內侍省。
把那些宮裡面,放在架子上吃灰的技術,拾掇拾掇,整理整理,選出其中可用、堪用的後,就放到專一製造軍器局來了。
這些技術,千奇百怪,涉及各個方面。
有紡織的、有染色的,也有瓷器、窯場相關的……
反正都是宮裡面或者專一製造軍器局研發的。
好多都是中看不中用——要麼太貴,成本太高,要麼太複雜,流程太多。
這個時候,專一製造軍器局就得想辦法,將之民用化,簡化、降低成本,搞出一個丐版的替代品。
然後……
閏二月後,讓沈括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
汴京城的商賈們,居然在宮中的使者的帶領下,帶著錢找上門來了。
然後,在宮中指揮下,沈括就和這些商賈,簽訂了契書。
採取類似都麴院裡撲買酒麴一樣的法子。
由商賈們透過競標的方式,來出錢參與到一些技術的研發、應用之中。
等到這些技術研發完成,這些商賈就可以優先獲得相關技術。
同時他們還獲得了這個技術相關的市場準入門檻。
於是,專一製造軍器局,沒用國家一個銅板,就養了上千名工匠、官吏,來專門做相關研究。
這還不算什麼!
真正神奇的是隨後的那些操作。
在宮中的指揮下,將作監、內侍省的很多有司,一個個被裁撤或者減員。
特別是東西窯務,幾乎就被對半砍——只有負責御用精瓷的窯工才會被留任。
偏生,這樣的事情,沒有引起任何動盪。
一切都是在有條不紊之中渡過。
被裁撤的工匠,甚至是高興的——他們去商賈那邊做工,工錢比給趙官家打工高了好多,還不用被上官剋扣工錢。
也就只有那些,沒了油水的官吏,會埋怨幾句。
但,誰會管這些敗犬的哀嚎呢?
在這些眼花繚亂的操作之後,沈括就驚訝的發現了。
裁撤了一半以上僱工和官吏的東西窯務,依舊可以滿足宮中和有司用度。
而剩下來的經費,則被用來向相關商賈採購宮中和有司需要的各種瓷器。
最後將作監一算賬——支出比過去,減少了兩三成!
贏麻了!
更誇張的是,經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