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孝奕也趕忙拜道:“慶州刺史臣孝奕,恭祝陛下端午安康。”
“慶州刺史?”趙煦問道。
趙覠立刻說道:“乃幸蒙陛下不棄,去歲六月加恩而拜。”
趙煦點點頭,道:“吾弟當為正任!”
趙覠頓時欣喜若狂,帶著趙孝奕,當場謝恩頓首:“陛下隆恩,臣當百死以報。”
雖然說,宗室第二代升官一般都很快。
但一下子就從遙郡跳到正任,委實還是有點快的。
這種閃電式升官,也只有天子推恩才能做到。
而對宗室來說,除了第一代的親王,可以躺平外。
從他們的兒子開始,就得踏上太祖、太宗給他們特別打造的磨勘升官體系了。
這套磨勘體系,從德智體各方面綜合評價一個宗室。
主打的就是一個複雜!
一般來說,三代、四代宗室,在這套磨勘體系裡,窮盡一生,也只能升到遙郡。
大多數人甚至到死,都只能混一個環衛官。
故而,趙煦這隨口的一句話,對趙覠而言,不啻是天恩。
足可讓他的長子將來少奮鬥二十年。
甚至足以讓他的長孫那一代,少奮鬥十年。
所以,趙覠的欣喜,自然是溢於言表的。
但旁邊的趙顥,就沉下了臉去。
趙煦當然能看到。
他就喜歡看自己的二叔,這張陰鬱、狂躁,卻又絕望、悲情的臉。
每每看到,他總是很開心。
再沒有比,踩著趙顥的臉,更能讓趙煦念頭通達的事情了。
上上輩子如此,現在亦然。
所以,趙煦還真捨不得,這位二叔死呢!
於是,他微笑著,對趙顥道:“二叔,孝騫吾兄呢?怎麼沒有入宮?”
趙孝騫是趙顥的嫡長子,同時也是那位現在被送到了瑤華宮修行的前執政之女所生的兒子。
他比趙煦大幾歲,在上上輩子,這位堂兄可是趙煦的好幫手。
每次趙煦想整趙顥的時候,趙孝騫都會幫忙。
父慈子孝,實在讓人開心。
而這對父子之間的矛盾,是早已有之的。
開玩笑——自己爹和自己親媽,鬧出了問題。
而且,親眼目睹生父多次凌辱生母。
更因恨屋及烏,從小受到虐待。
趙孝騫對趙顥,是恨不能殺之而後快!
所以,趙煦一提起趙孝騫,趙顥的臉就抽搐起來,他只能低著頭,答道:“奏知陛下,犬子今日有恙在身,不能入宮向陛下問安,死罪!死罪!”
“這樣啊!”趙煦點點頭,對著在他身後的馮景招招手,與其吩咐:“馮景,傳朕的旨意到御藥院,讓梁從政,選些御藥送去親賢宅,更令太醫局遣人到親賢宅,診治孝騫哥哥!!”
“諾!”
吩咐完,趙煦就柔聲對趙顥道:“皇叔放心,孝奕吾弟有的東西,孝騫吾兄也會有的。”
知悉二哥家裡情況的趙覠,在旁邊已經快要憋不住了。
親賢宅裡,誰不知道,徐王最喜歡的從來不是長子趙孝騫,而是幼子趙孝惕。
只不過後者生母出身低微,據說只是一個婢女侍妾。
所以,哪怕現在徐王妃被強令遷居瑤華宮出家,徐王也無法扶正那個妾室。
自然,趙孝惕幾乎不可能越過趙孝騫。
他這一生的官爵都得低於趙孝騫。
這就又是徐王心裡的一根刺。
趙顥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
他抬起頭,看了看已經端坐在帷幕之中的太皇太后的身影。
他的母親,自從趙仲針的兒子即位後,就已經不再愛他了。
將他軟禁在親賢宅中,無旨不得出入。
禁軍裡的剩軍,日夜盯著他。
而他身邊的親信,更是幾乎被全部杖斃。
宮裡面原先能幫他說話的張茂則父子,更是不知所蹤。
這讓他倍感淒涼。
唯一讓他好受一些的是——他那個妻子,那個讓他噁心的賤人,總算是被送進了瑤華宮。
然而,長子趙孝騫,卻依然如鯁在喉。
讓他渾身難受。
特別是聽到小皇帝,親密無比的喊著‘孝騫吾兄’、‘孝騫哥哥’,還承諾要給趙孝騫一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