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只要他寫了認罪書就夠了。
吳安持只要認罪,就等於坐實了官家給他的評價。
跋扈!
暴虐!
不行聖人之道!
不讀聖人之書!
…………
翌日早上,趙煦醒來的時候。
馮景就已經在榻前等候了。
“大家,文太師今日早間,上了劄子入宮……”
“哦!”趙煦點點頭,文彥博的速度不慢啊,居然這麼快!難道他昨天晚上加班了?
趙煦本還以為,得等到今天下午左右,文彥博才會跟進呢!
“兩宮慈聖怎麼說的?”趙煦問道。
“兩宮慈聖已命人謄抄了太師的劄子,並送三省有司及中司。”
“哦!”趙煦點點頭。
“另外……”馮景低著頭,接著彙報:“臣還聽說,似乎待罪開封府的權知滑州,也上書請罪了。”
趙煦眼睛笑了起來。
他就知道,蔡京肯定會幫他將這個手續辦好的。
現在,吳家人不用爭了。
吳安持自己認罪了!
這可太好了!
趙煦從御榻上起來,立刻有女官上前,伺候著他穿衣、洗漱。
然後,今天的早膳,就被端了進來。
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變化,一碗豆腐腦,兩塊小乳酪,加上兩個煮熟的雞蛋就算是一餐。
……
慶壽宮。
太皇太后看著被送到她面前的那一封吳安持的謝罪書。
“吳充當年在朝的時候,老身看著還行啊。”
“怎就教出了這麼一個不成器的兒子!”
太皇太后感慨著,將手裡的謝罪書,放到了一邊。
堂堂宰相之子,朝廷大臣,卻當街毆打兩個孤兒出身的報童。
事情不大,但對這位太皇太后來說,太丟人了!
關鍵,這事情現在好像還鬧大了。
今天一早,太師、平章軍國重事文彥博都特別上了劄子,提及了這個事情。
文彥博的劄子上寫的那些東西,有好多太皇太后都感覺是寫到了自己心坎裡去的。
比如說,文彥博說,現在太皇太后和皇太后保佑擁護官家,用仁恕寬厚之教,躬儉持廉,所以有遠方之國來朝。
但吳安持身為朝廷大臣,一州知州,卻在京城之中,天子腳下,對兩個報童公然行兇。
這實在是有違‘太皇太后、皇太后之教’。
而且,文彥博還很擔心,這種風氣若是放縱不管的話。
萬一以後,別的人紛紛效仿,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這大宋天下,恐怕吃棗藥丸。
此外,文彥博還說,現在太皇太后的坤成節在即,天下列國朝覲使團,也都在陸陸續續入京。
萬一列國中人,知曉了這個事情,會不會有人揣測‘大宋不修吏治’甚至是‘放縱大臣,魚肉百姓’。
天下列國怎麼看呢?
友邦驚詫了,如何是好?
太皇太后看完,只覺得每一個字都寫到了自己心坎裡。
她老人家,辛辛苦苦這麼久,就想過一個舒舒服服的生日,怎就這麼難?
總有人想給她添堵!
如今,再看吳安持的謝罪書,太皇太后心裡面自然是不滿的。
因為在她看來,吳安持的謝罪,可謂毫無誠意。
他只是單純的認錯罷了。
而且態度在太皇太后看來,非常敷衍。
甚至,讓太皇太后有種這個吳安持是因為昨天官家訓斥了他,所以才上的這封認罪書的感覺。
完全就是在虛應故事。
完全沒有將她這個太皇太后放在心上,更沒有將坤成節放在心上!
自然,太皇太后的不滿,可以想象。
“娘娘不必著惱!”向太后在旁邊火上澆油,道:“新婦以為,這個吳安持其實還算好的了!”
“不過是小惡而已。”
確實,只是小惡罷了。
連罰銅的標準都夠不上,甚至連訓斥都可能顯得朝廷多此一舉。
太皇太后聽著,哼哼了兩聲,道:“小惡?”
“非要等到他縱妻殺母才去管嗎?”
當初,陳執中的兒子陳世儒縱妻殺母一案,給大宋朝野都留下了深厚的心理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