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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蘇轍:完了,我家要不乾淨了。

蘇軾灑然一笑,吟著自己的詞:“竹杖芒鞋輕勝馬,誰怕?一蓑煙雨任平生!”

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膽子一起,無所畏懼,敢與世界為敵!

但,一旦撞到鐵板,他也會縮的比誰都快。

蘇轍看著哥哥的神色,他知道是勸不住,只能嘆息一聲。

如今朝中的林希、林旦兄弟分屬新黨、舊黨,就已經讓很多人誥病了——你們兄弟怎麼回事?

感情誰贏,你們都能贏是吧?

而將來,他們兄弟搞不好也會和林希、林旦兄弟一般。

這就讓有潔癖的蘇轍很難受了。

可看著哥哥的臉,蘇轍無可奈何的低下頭去。

他能怎麼辦?

從小到大,都是哥哥照顧他,幫助他,教他寫詩,寫文章,帶他認識、結交朋友。

就連自己的五個女兒也都是多虧了哥哥,才能嫁的那麼好。

如今,他也只能由著哥哥的性子。

好在,章惇章子厚能不能回朝,什麼時候回朝,一切都是未知數。

興許,章子厚就一直在外郡呢?

興許,將來哥哥想開了,不跟章子厚走近呢?

……

翌日,十月甲午(初十)

耶律琚牽著馬,率領著使團,在南朝派出來的軍隊的保護下,走在寬敞的官道上。

他回過頭,看向了他身邊那個討人厭的耶律儼。

這傢伙這些天來,一直在使團內部搞事情。

想方設法的,想要拉攏使團內部的官員。

封官許諾,乃至於威嚇利誘。

到他這裡來告狀的使團成員,絡繹不絕。

“這耶律儼是擺明了要破壞國家大政!”

“須得想個辦法除了他!”

耶律琚惡狠狠的想著。

不除掉他,好多事情便沒辦法快快活活的做了。

多少國家大事都得耽擱!

但怎麼除?

耶律琚一時還沒有主意。

沒辦法,人家是清流,是帝黨,是孤臣。

他越討人厭,皇帝就越喜歡他。

朝中又有蕭兀納、梁穎這樣的老傢伙保。

想除掉他,哪怕國舅出手,也不大可能。

正想著,前方一隊南朝的官兵,就已簇擁著南朝鴻臚寺的官員們近前來。

為首的還是老朋友,南朝翰林學士刑恕。

刑恕微笑著迎上前來,按照宋遼兩國早已約定好的朝聘禮儀,與耶律琚拱手相拜,然後他就看向了在耶律琚身後的耶律儼。

“這位是?”

耶律琚皮笑肉不笑的拱手:“此乃我朝樞密直學士耶律公諱儼,表字若思若思名門之後,系故南院樞密使、廣德軍節度使欽惠公之子。”

“今奉我主大遼皇帝旨意,為出使貴國,為調停副使。”

看著是光明磊落,但語氣裡的調侃與不滿,以及措辭上的輕蔑,還是很容易就讓刑恕聽出來了。

誰家使臣見面,一上來就把副使的底細給賣個乾乾淨淨?

不過,這和刑恕沒有太大關係。

他微笑著對耶律儼道:“原來是耶律學士當面,失敬失敬!”

耶律儼其實心情很不爽,但奈何,這是宋遼兩國外交場合。

一旦行差踏錯,讓友邦驚詫,傷損國體。

那朝中的那些小人,就有話要說了。

所以,他只能捏著鼻子,用著純正的禮儀拱手拜道:“大遼樞密直學士、調停副使耶律儼,見過大宋刑學士。”

刑恕呵呵的笑了笑,道:“兩位遠道而來,一路旅途勞頓辛苦了。”

“奉大宋皇帝陛下之命,某已在都亭驛中為貴使及使團上下,略備薄酒,以為接風。”

說著,他就做出了一個請的禮儀。

耶律琚、耶律儼,拱手答禮後,率領著使團成員,在宋軍的嚴密保護下,向著汴京城而去。

不過,耶律琚在走過刑恕身邊的時候,和他對了一個眼神。

刑恕若有所思,於是回了耶律琚一個眼神。

這是他們兩個約定的暗號。

大概意思就是——有內鬼,停止交易。

刑恕抿了抿嘴唇暗道:“有趣!”

“看來北虜國中,也有著如我大宋一般的黨爭呀!”

仔細想想,這才正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