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以防西賊入寇。
同時,這也是先帝旨意——元豐七年,先帝曾下詔河東、陝西等路,要預防西賊入寇。
所以,只要趙卨的軍隊,沒有越過邊境,那就屬於合理調動。
樞密院方面,只是循故事。
那你要問什麼故事?
太宗、真廟的故事啊!
當年曹瑋、秦翰守邊就是這麼玩的。
總不能說,太宗、真廟的故事就不是故事了!
然後……
自然就吵起來了。
趙煦聽完,呵呵一笑,就看向殿中,道:“右相擔憂之事,朕知矣!”
“司馬法曰:國雖大,好戰必亡,國雖安,忘戰必危!”
“朕深以為然也!”
“熙河帥,既只是為了預防西賊入寇,那便不必再議了。”
“讓中書舍人草詔,傳旨趙卨,嚴加訓斥,著趙卨只可謹守邊境,不得擅自生事。”
“當然,若西賊果來,自當嚴厲反擊!”
呂公著起身再拜,道:“陛下聖明,只是老臣擔憂,邊臣無故挑釁,釀造禍端,甚有越境劫掠、殺人者。”
這倒不是呂公著杞人憂天。
因為大宋邊軍,確實有這個毛病。
在過去,就經常發生類似的事情。
故意挑事,故意製造矛盾,激怒西夏人來攻,然後回頭上報朝廷——西賊寇邊。
“那便就加一句:擅起事端者雖有邊功,亦不賞!”
呂公著還想再說點什麼。
趙煦卻已經擺手:“好了,右相!”
“兵者兇器,聖人不得已為之的道理,朕是知道的。”
“只要西賊不來犯,朕就絕不會用兵西北的。”
他自然知道,呂公著害怕的是什麼?
不就是他這個皇帝,藉助樞密院和通見司,透過內降聖旨,唆使熙河的將帥,在熙河路挑事嗎?
老實說,這就是冤枉趙煦了。
今年,熙河的棉花還沒有采摘呢!
他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動手,要動手也得等到明年、後年。
呂公著聽完,深深俯首:“陛下聖明!”
官家都已經保證了,他再糾纏著不放,就惹人厭了。
而且,呂公著知道,這位官家素來說話算話。
至少,在公開的場合,當著大臣們許下的承諾,是一定會做到的。
所以,他也就相信了。
“對了!”趙煦在這個時候,說道:“右相,前些時日兩宮慈聖曾將一批奏疏,送到福寧殿,讓朕批閱。”
“其中一封奏疏,朕覺得很有問題,已經做了批示。”
“但,總覺得不夠周全,思來想去,還是請右相帶去都堂,讓相公們一起議一議這封奏疏吧。”
,!
說著,趙煦就從懷中,取出了他一直帶在身上的一封奏疏副本。
馮景恭敬的接過去,然後送到殿上。
呂公著再拜俯首,恭敬的接過遞到他手裡的奏疏。
“臣謹遵旨意。”
但他沒有選擇馬上開啟,而是恭恭敬敬的捧在手上。
旨意說的很明確,讓他到都堂上,召集所有宰執一起議論,然後拿出個結果來。
……
回到都堂後,呂公著就派人去召集所有宰執。
然後他慢慢開啟了那封奏疏。
很顯然,這是一封被謄抄過一次的奏疏副本。
他先看向上書之人。
朝奉大夫、御賜銀魚袋、直集賢院、上護軍、提點河北路刑獄公事臣子諒。
“範子諒?”
“範宗傑的兒子嗎?”
範宗傑是英廟時代的大臣,乃仁廟宰相陳堯佐的女婿。
範子諒是其長子,而其幼子範子儀,迎娶了郭逵的孫女。
繼續看下去,呂公著的神色就變得極為精彩了。
等到在韓絳帶著執政們,來到這都堂的議事廳上時。
他已經將奏疏上的貼黃,以及官家在後面的批示看完了。
“晦叔,聽說官家有旨意,要我等議一議一封奏疏?”韓絳笑眯眯的帶著其他執政拱手問禮,然後問道。
“確有此事。”呂公著將手中奏疏遞給韓絳:“左揆且看看吧。”
韓絳接到手中,將奏疏外的貼黃以及貼黃後面的官家御批看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