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六百七十五章 皇考牌總是很好用

後,他才猛然驚醒。

自己和那位當初對他以老師相待,言聽計從的君王之間,已經出現了不可彌合的裂痕。

他最終只能黯然辭相!

但現在,汴京的小官家,卻抬出了這一句拜相制詞。

昔年與先帝的相處細節,湧上心頭。

王安石當即就泣不成聲。

童貫等他抽泣聲停下來,才繼續背誦:“朕今以幼衝之年,涼薄之德,紹皇考之大統,承祖宗之基業,如臨深淵,如履薄冰,戰戰兢兢……”

“而卿擢自仁祖,輔翼皇考,功顯於當代,必流芳於百世……賢者常勞,德者常憂……”

“朕聞范文正公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

王安石聽到這裡,總算聽明白了。

感情,這是小官家看他在江寧天天遊山玩水不爽了,要給他找事做?

果然!

童貫很快就背到了戲肉:“卿為天下之臣,名望領袖於當代,當用孔子之故事,開子夏之風,倡經學於當代,傳文脈於百代!”

王安石聽完,面朝汴京再拜:“臣恭奉德音!”

然後,他站起身來,看向童貫。

童貫趕緊從自己懷中取出那本用綢緞嚴嚴實實的包裹著的小冊子,躬身上前,呈遞上去。

王安石鄭重的接過來,並沒有馬上開啟,而是看向這個年輕的內臣。

“內侍是天子身邊近臣?”

童貫搖搖頭:“下官怎有這等福分?”

“那內侍是?”

童貫驕傲的抬起頭,挺起胸膛,第一次勇敢的直視王安石的眼神:“下官在武信軍節度留後、提舉交子務李公以及石都知門下用事的。”

“李憲?石得一?”王安石問道。

童貫點點頭。

“哦!”王安石想起一些往事,對童貫微微拱手:“此番辛苦內侍了……”

“不敢,不敢!”童貫立刻拜道:“為天子辦差,是下官幾輩子才修得的福分。”

“下官差事已經辦成,不敢叨嘮司空,乞告退……”童貫察言觀色的本領,還是很高的,見王安石露出思考的神色,他當即再拜告辭。

王安石點點頭:“內侍慢走。”

童貫亦步亦趨的退出書房,門口,王安禮已經在等著他了。

“辛苦內侍了!”王安禮將一塊沉甸甸的金子,塞到了童貫手中。

“不敢!”童貫一掂量,嚇了一大跳,連忙還回去:“下官何德何能……又有何功勞,受相公這般重禮?”

那金子少說也四五兩重了。

已經遠遠超過了,他應該拿的份額。

童貫很聰明的,他知道,這金子不好拿,拿了燙手。

王安禮微微一笑,將金子反塞回去,道:“此乃給內侍的謝儀,謝內侍前日遣人知會一事……”

兩天前,正是童貫派人通知的王安禮。

童貫摸著手裡的金子,弱弱的道:“這也太多了!”

“實在不敢受!”

“相公好意,下官心領了!”

說著他堅決的將金子塞了回去。

這就讓王安禮詫異了!

這汴京的內臣,什麼時候不愛財了?

便是當初,先帝身邊的那幾個忠心耿耿的大貂鐺們,拿大臣的好處的時候,也是沒有一個猶豫的。

送到嘴邊的肉,為什麼不吃?

他哪裡知道,童貫如今管著汴京新報,每天流水都是上千貫。

雖然這些錢,只是在他手中轉一圈,就要進入諸司專勾司的官員手中,必須要他們審計後,才能申領錢款。

但每天這麼多錢,從他手裡流動,一般數額的金銀,那裡還能刺激得起他的慾望?

再說了,童貫自認前途遠大,不可能在這種問題上給自己挖坑。

王安禮見過童貫堅決拒絕,於是不再強求,將金子收起來,然後道:“內侍清廉,吾甚為感佩……”

“某有個不情之請,想勞煩內侍幫忙……”

童貫抬起頭,不太明白是什麼事情?

王安禮道:“我兄長之孫,曾蒙廣西經略使章公子厚厚愛,徵辟為幕府官員,充機宜文字……”

“前時某聽說,都堂已經堂除我那侄兒為中書省逐房學習公事……”

“未知內侍可知,是誰的手筆?”

此事,他和王安石都請人回京去打探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