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膽子啊!”
“這小報是真不怕死啊!”
他可太清楚,內臣勳貴們的手段了。
“怕不是明日汴河裡,又要多幾具失足跌落的無名屍了。”他呢喃著。
內臣、勳貴們,對那些可能影響其利益的人,素來是手段狠辣無比。
當年,王安石變法,觸動勳貴外戚們的利益,於是大傢伙就聯起手來,給他一個狠狠的下馬威——宣德門前,幾個親從官在眾目睽睽之下就將王安石這堂堂宰相從馬上拽了下來!
讓其顏面盡失,也叫其暴怒。
而最後,這場風波卻沒有下文。
因為,所有人都聯起手來,共同敵對王安石。
一問就是忠於職守,再問就是祖宗之法。
至於王安石拿出來的證據?
崇文院裡沒有,祖宗故事不在。
你憑什麼說是證據嘛?
然後又悄咪咪的派人,將那幾個親從官是被人授意的證據放到王安石面前。
哎!就是玩!
蒸饃,你不服氣?
而在這之前,大傢伙還聯手做了另外一個事情——讓時任同知諫院唐垧在早朝上,直接當殿彈劾王安石,歷數王安石大罪六十餘條。
哪怕先帝一再呵斥,唐垧卻充耳不聞,在殿上高聲歷數王安石之惡。
足足罵了王安石半個時辰之久。
其後,面對先帝的責難,唐垧甚至當殿放出狠話——陛下不聽臣言,臣恐陛下不得久居此座!
赤裸裸的威脅,而且還是威脅天子!
最妙的是這唐垧,還是王安石提拔的。
而事後,唐垧只是貶官而已!
怎麼樣?
厲害不厲害!
這就是勳貴外戚內臣們聯手的能耐!
所以,郭獻卿覺得,這叫《汴京新報》的小報的所有成員和其家人,明天早上肯定就都會浮屍汴河。
無論他們有什麼背景,靠山是什麼?
對此,郭獻卿有十足的信心!
……
確實如郭獻卿所想。
汴京城內,此時已是暗流湧動。
感受到威脅的權貴們,悄然的開始了行動。
然而……
這些人很快就面對了一個問題——這汴京義報,現在是誰在主持啊?
於是,他們指使人去查。
結果……
受到他們指派的人,剛剛開始動作,開封府的鋪兵就已經找上門來了。
所有人都被開封府擒拿,關進了大牢。
至於罪名?
有的是!
於是,權貴們開始發慌。
因為他們發現,自己似乎正在面對一張無形的大網。
而且這張網深邃而黑暗,無可名狀!
他們想反抗,卻發現無能為力。
在過去,他們可以煽動在京禁軍,甚至花錢僱禁軍鬧事。
可如今,在京禁軍早就被拆得七零八落了。
宋用臣去淮南賑災,帶走了一萬多。
如今,淮南的事情雖然大抵完工,可他們卻沒有回來,正在宋用臣的率領下,向著河北進發。
這些禁軍,已經習慣了跟著宋用臣修河、營造。
他們已經轉型成了土木打灰大軍。
因為工錢多,結算快,而且不拖欠,加上雖然在外面,但勾欄聽曲、賭場博戲什麼的,一概不缺。
這些人已經樂不思汴,在外面飄到失聯。
剩下的一萬多,前不久又被李清臣帶走了三千去三門峽拉縴、行船。
其他的則不是在靖安坊的工地上,就是在拱辰門外給兩宮打灰。
人家每天工錢拿到手軟,可沒有興趣摻和這些破事——也沒有膽子摻和!
因為在汴京,還臥著一頭真正的猛虎——狄詠所部的御龍第一將。
這可是一支披甲率百分百,而且在交趾殺人殺到手軟的虎狼之師。
以五千之眾,橫掃交趾,打到交趾臣服,盡或其江北八州之地,拓土千里!(宣傳的結果)
而這支部隊是隻聽當朝官家的指揮的。
這些人慌亂之下,只好去找人告狀。
曹家、劉家、楊家、王家,甚至高家、向家,乃至於宮裡面的那幾位大貂鐺、太妃、貴妃、兩宮。
所有能找的渠道,他們都開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