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元祐元年,西夏天儀治平元年,九月已醜(初十)。
拽厥嵬名,還未找到那支莫名其妙的出現的南蠻騎兵的蹤跡。
一個噩耗,從石州傳來。
石州祥佑監軍司監軍梁乙興遣使通報於他,南蠻鄜延路經略使劉昌祚已率軍攻破了大白高國在綏州地區的寨堡,鄜延路南蠻精銳,已經獲得了自由行動的權力。
梁乙興不得已,率軍退保橫山北麓的要塞烏延(烏延城已無法考證,只知其在橫山北麓,大概位於今靖邊縣境內)。
現在,鄜延路南蠻大軍,既可以繼續向前,奪取烏延。
各大豪族,都擁有自己的武裝和兵馬,所以,這大白高國的保甲法,自然也就走歪了。
卻不知,蘇移義理,心中更加歡喜了。
這王盤山上的部族,乃是桑泥族。
說到這裡,折可適面朝汴京方向,拱手道:“當今官家,胸襟遠大,包容四方之人,兄若歸義,賞賜不會少於萬貫!”
再拖下去,萬一鄜延路的南蠻大軍,真的從周河那邊包抄過來,切斷他的退路。
蘇移義理,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党項貴族,但他沒有髡頭,而是戴著一頂氈帽,穿著一件貂衣,就這樣的走了進來,見了拽厥嵬名,兩人問禮一番後,拽厥嵬名就問道:“軍主來此,可是聽說了,石州的事情?”
可恨他被仇恨昏了頭,以為南蠻環慶路那個新經略使名不見經傳,可以趁機從其身上贏下功勳!
卻沒有想過,南蠻的朝廷,能破格提拔的人,哪裡有簡單的?
折可適的堂弟折克敵之妻,就是來自蘇尾九姓之一的拓家。
所謂桑泥又稱蘇泥族,乃蘇尾九姓之一。
宥州本來就是大白高國建國時的根本之地,景宗立國時,就全賴宥州豪部的支援。
要是都送在了這裡,那拽厥家從此就要一蹶不振。
雙方見面一對脈絡,就成了兄弟關係。
真的是因為,他是老太后的女婿,梁乙逋的妹夫,想讓他來建功立業,報仇雪恥?
呵呵!
“難怪……難怪……”
大唐都已經滅亡了差不多一百八十年,在這車廂狹路,還能遇到以大唐皇帝之後自居的党項人,是不是很荒繆?
南面的石州,本該為他保護白豹河側翼安全的梁乙興,已經全面先後收縮兵力。
隨後他們和党項人通婚,融入黨項,其後人就成為了蘇尾九姓。
如今,因為當今官家即位之前,被封為延安郡王,所以,延州當地的武臣、蕃官們,也雞犬升天,拓家已經有人被選去汴京,充任皇城司的差遣,相當於成為了官家的貼己人了!
故此,拓家在延州的勢力,正在高速崛起中。
與鐵鷂子、潑喜軍並列的步拔子,就基本是從這些豪族選拔出來的。
“只是……”蘇移義理看向拽厥嵬名:“車廂狹路出現了南蠻騎兵……”
對方一直喚了好幾次,拽厥嵬名才回過神來,答道:“我在。”
除了鐵鷂子、潑喜軍、擒生軍、步拔子外。
拽厥嵬名點點頭,道:“蘇移軍主放心,我自會親自率本部騎兵,為諸部保護側翼,防止來自車廂狹路的那股南蠻騎兵的襲擾,確保大軍順利撤回宥州!”
這三千精銳,是拽厥家的底氣。
同時,他還派出了宥州豪族賞羅家的家主賞羅沒移,親將賞羅家本部騎兵,前出白豹城,到德靜寨方向佈防,以監視周河流域,防止鄜延路宋軍從這個方向出來,包了他的餃子。
更可以不管以上兩個方向,從延州向西,經大白高國的國信驛路(西夏使團入宋基本都走這條路),直撲洪州、宥州,然後從宥州直取夏州。
南蠻的王安石變法後大白高國吸收其保甲法,推出大白高國版的保甲法,將所有男丁,全部變成了兵丁。
而是一個以嵬名家為核心的部落聯盟。
他如今面臨的局勢非常危險。
同時,車廂狹路距離韋州不過百里。
這從他們對大宋的稱呼就能看出來——汴家人。
折可適看著他,不知道他想說什麼?
“不瞞賢弟……”蘇泥歸德壓低聲音,道:“其實,為兄在十日之前,就已經得到了蘇移家的義理哥哥的知會,義理哥哥言,若遇到了汴家人,要以禮相待。”
大唐可就是亡在後梁手中的。
而府州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