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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一章 上下同利的熙河路(1)

為什麼?

因為河州這地方,漢人不過三成,就這還多虧了去年和今年,從河北、淮南送來了兩千多號移民。

不然,河州的漢人,恐怕不足五百戶。

剩下的全是羌人、吐蕃人和內附的党項人。

情況非常複雜,事情也非常難辦。

因為這些部族,有著不同的習俗、生活習慣。

比如党項人愛記仇,吐蕃人崇佛,羌人則大都喜歡私鬥。

不懂他們的習俗,很容易出問題。

但王厚卻是這個方面的專家!

他從小就跟著乃父王韶在熙河開邊,對各民族的習俗、習慣非常瞭解。

其自今年五月以通直郎履任河州通判以來,靠著對各部的瞭解和尊重,深得河州百姓愛戴。

以至於,河州乃至於廓州的部族,有了問題都喜歡找他調解。

大家也都服他的調解,認為他公正、清廉。

顯然,這都是吏部刻意運作下的結果。

而現在的吏部尚書是誰?

故宰相曾公亮之子曾孝寬!

可是,這位天官以種建中在汴京觀察到的情況來,他實際上並不管事。

每天坐衙,都是在喝茶,吏部上下大小事務,特別是選官、注闕的事情,他都是丟給

尤其是吏部侍郎王子韶!

更微妙的是,種建中記得,他六月下旬離京前曾聽說,吏部侍郎王子韶,已因為‘勤於王事、勇於任事、選官任賢’,而被降詔嘉獎,甚至追贈了父母官爵,妻子也有了誥命。

而王子韶什麼時候,升的吏部侍郎?

五月!

所以…

王子韶的勤於王事、勇於任事,選官任賢,就是指的他對熙河路的這一系列任官差遣安排吧?

種建中想著這些事情心緒就忍不住沸騰起來。

他可是在御前以武臣身份,教授了官家數月的武藝。

雖然官家很少會主動和他說話。

偶爾問起來,也主要是以拉家常為主,又或者以勉勵、鼓舞為主。

可是,種建中自己會觀察啊。

以他的觀察來看,那位官家,年紀雖然小,但把控權力卻很緊。

不要看,如今是兩宮聽政,而兩宮不懂庶政,大部分事情都是交給都堂宰執商議,她們只做最後的確認。

看上去,大宋的現狀是天子垂拱,兩宮肅然,宰執共治。

可實際上呢?

三衙、皇城司、開封府,都在那位官家手中捏著。

而吏部、戶部、大理寺這樣的關鍵機構,也被這位官家利用一次次機會,或掌握在自己手中,或拜授了他想要拜授的人。

王子韶就是很明顯的例子。

五月份的時候,王子韶本來還在被人彈劾,別說上任吏部,能保住寄祿官外放就阿彌陀佛了。

但是,很快就發生了翻轉。

王子韶屁事沒事,順利走馬上任吏部。

反倒是彈劾他的御史呂陶等人,被反手一巴掌拍在了地上——他們在四月份留中的一份議論文彥博年邁,應該少去都堂的奏疏,不知道怎麼就‘外洩’了。

於是太師、平章軍國重事文彥博發脾氣了,撂挑子了。

最後,還是官家親臨文府慰問、勉勵,才將這位元老哄了回去。

呂陶等人因此灰頭土臉。

朝廷雖然沒有實際處置他們,甚至都沒有訓斥他們。

可自那以後,他們就安靜了很多。

再也不敢隨便開口了。

而這個事情和隨後發生的,前宰相吳充子吳安持進太學學習,然後與江寧的王安石之女和離、並將王家嫁妝全部送回江寧一事。

是種建中離京前,汴京城議論的最多的幾個事情。

坊間的人怎麼說來著?

“當今官家,頗類漢文!”

漢文帝,乃是明君,要不怎麼說汴京人的政治覺悟就是高!

連腹誹天家,都能說的這麼好聽!

腦子裡想著這些事情,種建中就已經被王厚扶了起來:“彝叔啊,你我乃世交,不必這般生分!”

“國家法度不可廢弛!”種建中收斂心神,正色的回答。

在御前的那幾個月,鍛鍊了他。

讓他學會了很多很多,其中之一,就是在公開場合一定要稱職務!

不然,有些人是真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