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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 文府夜宴(2)

得不再次回鄉守孝。

所以,蘇軾年輕的時候,在汴京沒有待多久,自然沒有機會認識太多當年的元老。

現在朝堂上,蘇軾最熟悉的人,就是新黨干將章惇。

然而,每次只要想起章惇,蘇軾都會牙疼、腿軟!

“太師、宣徽……”門口的司馬光拱手行禮。

文彥博和張方平連忙還禮。

蘇軾也趕緊恭敬的拱手見禮。

司馬光身後跟著計程車人,也拱手行禮。

眾人禮畢,文彥博就道:“君實來的正好,宣徽方才還在和老夫說,要和君實引薦一位海內知名的賢良士大夫呢……”

司馬光眉頭一跳,看向了那個在張方平身後,拱手而禮的‘年輕’人。

蘇軾立刻上前拜道:“眉州蘇軾,見過司馬公!”

司馬光馬上就笑了起來:“蘇子瞻?”

“正是蘇軾!”蘇軾謙卑的拱手。

司馬光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蘇軾後,讚道:“我輩老朽,天下事將來就要寄託於子瞻等了!”

於是扭頭對範祖禹道:“純甫,汝不是早就仰慕子瞻的才名了嗎?”

範祖禹也是有些緊張,蘇軾的文章,他讀過不知多少,特別是那一首定風波簡直是範祖禹的最愛!

每每他心情沉悶,就會去讀那一首定風波,將自己想象成那個被貶黃州的蘇子瞻。

然後他就會振作起來!

蘇子瞻被貶黃州,尚且能坦然面對,即使面對風雨,也能‘何妨吟嘯且徐行’。

他的那點困境和挫折,又算得了什麼?

於是激動的拱手對蘇軾拜道:“華陽範祖禹,見過子瞻兄!”

蘇軾立刻還禮:“不敢,不敢,久聞純甫大名矣,今日有緣,實在三世有幸!”

寒暄過後,文彥博就將司馬光、範祖禹,請到了席間。

還特地安排了,他的兩個兒子文及甫和文貽慶來陪蘇軾、範祖禹說話。

很快蘇軾、範祖禹、文及甫等人就熟絡了起來。

彼此交換了表字,也交換了各自的年齒。

然而,他們還沒來得及繼續深入交流。

宴會上的氣氛,卻在不知不覺中,變得不安。

於是,不管蘇軾也好,範祖禹也罷還是文及甫,都屏住了呼吸。

只聽得,那居於上首主位的文太師嘆道:“君實,天下之事,由不得意氣用事!”

張方平也勸說著:“太師說的不錯……君實啊……想想韓魏公,想想富韓公吧……”

但,坐在右側的司馬光,卻不知為何,梗著脖子,語氣生硬的回答著:“防微杜漸,方能止禍患於未然!”

“今日忍讓了外戚,明日是不是還要忍讓內臣閹寺之輩?!”

“何況少主仁聖聰俊,千古罕見,若連我輩士大夫,在君前尚且都在蠅營狗苟,算計尺寸之利……”

“以少主之智,將來親政,豈不是要有樣學樣?”

對司馬光來說,這才是關鍵,這才是重點!

少主那麼聰俊,又是如此仁聖。

千古罕見,有堯舜聖王幼年之姿!

要是在他們手裡,被教壞了,變了質了。

那他司馬光就要獲罪千古,遺臭萬年!

所以,這是寸步都讓不得的事情!

即使拼著御前和兩宮爭辯,他司馬光也不絕不會退讓半步!

致君堯舜上!

自漢唐以來,多少代士大夫文臣,夢寐以求的事情,就在眼前。

怎能為了個人私利和那點小小的微不足道的所謂功名而退讓?

蘇軾聽著,立刻縮了縮脖子。

範祖禹也低下頭去,他知道,司馬相公的脾氣。

犟起來誰都拉不住!

大行皇帝十五年間,數次下詔,請他出山。

但司馬相公的回答只有一個:請陛下盡罷新法!

你不答應,我就不出山!

蘇軾聽著,壓低了聲音,問著身旁的範祖禹:“司馬公,一直如此嗎?”

範祖禹點點頭,嘆道:“君實相公,失之於直……”

這是洛陽群賢公認的事情。

當年富韓公在的時候,就再三嘆息於此,邵雍先生在時,也不止一次苦口婆心的勸過司馬相公:新法固然害民殘民,可君實寧願在洛陽,皓首窮經,也不願出仕……這將致天下蒼生於何地?若君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