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頭想了想,說道:“我其實並不知道,只是那一天早上我上工的時候,路過那個宅院,因為我的田就在他們宅院的後面,所以每天都要從他們宅院前路過,那一段時間我起得比較早,那天,我到那個宅院的時候天也才矇矇亮,我就看見那個宅院的老爺從大門裡出來,看見我,還和我打了招呼。我當時還問那個老爺這麼早去那裡,他說要到縣城去有個生意要做。當時我還想著,說是這些生意人賺錢也不容易。”
孟天楚道:“那你怎麼知道那個房間裡的女人死了呢?”
老張頭道:“我不知道啊,誰說我知道了?我只是給人說,那天早上我和那老爺打完招呼,老爺還對著樓上說了一句,說什麼‘我走了,你要在家好好地吃飯,我晚上就回來’之類的話。後來,我從田裡做完活兒回去,路過那個宅院,看見那家的小姐還站在窗前看著我呢,我當時就想,這有錢人家的女人是不是閒得慌,怎麼自己做了一兩個時辰的活兒了,她還站在那裡,也不
得慌。後來怎麼到了黃昏的時候就聽說那個老爺回人死了。”
孟天楚道:“你記得當時你真地看見那個女人站在視窗看著你嗎?那個老爺和樓上的女人說話的時候,那女人是如何回答的呢?你不會看見的又是一個沒有腦袋的女人吧。”他想到之前那個孩子說的話。
老張頭笑了。說道:“師爺,你別看我五十多歲了,我家婆娘去年還給我添了一個大胖兒子,我不老。不過,那天早上,那個老爺雖說給他夫人交代一些話,但是那夫人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大概是見我在。所以不好意思吧。”
孟天楚和一旁的村民都笑了。左佳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那老張頭接著說道:“那小姐以前就常常站在視窗望外看,我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她那麼漂亮,我們看看總是可以地吧。”
孟天楚笑著點點頭,說道:“你可真是風趣啊,當然了,你若是確定你看清楚是那個小姐而且還看見了容貌地話,那應該就沒有假了。”
那老張頭說道:“絕對不會有假。我敢用腦袋擔保!”
孟天楚聽罷,滿腹疑竇地返回了衙門,想了半天,叫來捕頭王譯,問他當時這案子他們是否來勘察過現場。
王譯點頭道:“勘察過,當時師爺你有案子出差到外地去了,接到報案後,知縣大老爺讓我先帶了兩個兄弟和仵作來看看。如果確是命案。再派人去通知師爺您。”
“哦,你說說經過。”
說起這件事,王譯還一臉後怕。說道:“我們到了這宅院後,發現大門已經被撞爛了,當時那老爺就跪在地上抱著那個女人哭。經過了解才知道,原來這宅院地老爺回到家裡見門關著,一直叫不答應,就出去叫村裡一些人來幫忙開門,因為門是從裡面關著的,和上次阮紫霖的案子一樣。眾人合力將門撞開後,才發現裡面還用頂門槓頂著。我讓仵作檢查了屍體,發現系掐脖頸而死。我又仔細檢查了門窗,發現都是從裡面關好了的。詢問了在場所有人,都說當時他們就沒進門,更沒有動過門窗。這就很奇怪了,門窗從裡面關得好好的,那兇手是怎麼進去殺人的呢?就算殺了人又怎麼跑出這房間的呢?”
孟天楚皺皺眉,心想:又是一件密室不可能犯罪,*!看來這鬼宅跟自己幹上了!
王譯接著說:“當時大家都想到了肯定是鬼掐死地,只有鬼才能殺人於無形!所以都很害怕,都被嚇得臉色煞白,一個接一個找藉口溜走了。我們也覺得蹊蹺,回去告訴給大老爺,大老爺親自跑來查問了一番,結果一樣,得出一個結論,肯定是鬼掐死了這女人。那家主人知道這結果之後,也很害怕,找了些道士和尚好生做了一場超度法事,然後悄悄把人埋了。”
孟天楚問道:“你們怎麼沒把這件事告訴我?”
王譯奇道:“鬼掐死的,誰敢伸張啊?萬一落個妖言惑眾的罪名,那可是要殺頭的!所以知縣老爺沒立案,並嚴禁大家外傳,也就沒告訴你。”
孟天楚苦笑搖搖頭,他當然不會相信什麼鬼掐人,所以,要搞清楚這一切,決定開棺驗屍。
根本開棺驗屍是需要蔡知縣同意的,但剛才王譯所說,讓孟天楚打消了這個念頭,決定自作主張進行,就算越權,蔡知縣也拿他沒辦法。
聽說要開棺驗,王譯嚇得臉都變了,可不敢違抗,只要硬著頭皮叫來了仵作和幾個捕快兄弟,跟著孟天楚連夜來到晚霞村。事先通知了村裡正,所以里正也帶了幾個小夥子在村口守侯著。
一行人徑直來到水沐顏的墳前,這個時候天空響起了幾聲悶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