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情由,明知道蘇妍兒眼眸裡隱含的哀求,他卻冷然的將頭一狠心轉開了去。
蘇妍兒忽而的心猛痛了,有些絕望。
對南明的做法,困惑,並且隱隱有些失望。
為什麼失望,她自己也說不上來。
她一直以為他會為她作想,她一直以為,他會像朋友那樣愛護她。
可是,他現在做的這件事兒著實讓她困惑。
對此,她的確被傷到了。
她不敢想她現在回蘇家有什麼下場。
“我說你吧,長在我蘇家還想跑,你能跑到哪裡去——!”
揪著蘇妍兒手臂上的衣料下公司的臺階,劉榮一邊喋喋不休,從公司出來後,臉色叫一個臭。
一下子就變了天,劉榮那跟剛才在公司裡當著大家的面,當著南明的面顯露出的立馬就不是一個表情。
只有在跟蘇妍兒這樣獨處,她身上的那種蠻狠兇人的勁才會顯露出來。
說白了。她只敢欺負比她弱的人。
在人多的時候,她還是要顧及影響…
而蘇妍兒心裡還停留在剛才南明帶給她的這場變數中,沒有從那驚詫,憤怒,傷心,失望從這些情緒中走出來。
不能不承認,此刻的蘇妍兒的心很痛。
有種被類似親人的朋友出賣了的痛。
只是,這股難受,南明這樣做的動機讓她不解。
而且,她很木然,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要怎麼才能脫身,離開,她真的不想再進蘇家這個魔鬼窟。
一想到她離開時那種種如夢魘的東西,以後每天都要在她的生命裡如電影般幕幕播放,她不願意。
她拖著沉沉的步子一步一步從公司的臺階上往下走,有些失魂落魄。
“妍兒,等等我——”
她已經辭職了,當然可以隨時走,而什麼時候,南星的聲音從身後出來。
只感覺到蘇母在耳邊那如同蒼蠅的嗡嗡的噪音在叫,在響,那揪在她手腕上的手指有力,摳的很疼,可是她的精力根本沒法注意。
而現在除了個蘇母一同離開,她不知道選擇別的什麼方式退場,似乎南明把她的路賭的死死的,讓她此刻並無選擇,心裡說不難受是假的。
但是南星的聲音高昂,在周圍是個人都聽得見。
蘇妍兒轉頭,蘇母也立刻在這一刻將頭轉過來,往後面看,表情裡帶著絲絲緊張。
她害怕再生變數。
“妍兒,你先回去,過些時候我得空了就來找你——”
也許是女人的第六感,當才蘇妍兒跟南明對峙的時候南星在後面沒有說話,而此刻,風波都已經過去了,才從公司的大門裡跑了出來,口中說著安慰蘇妍兒的話。
蘇妍兒聽到南星的聲音鬱郁轉頭,回頭,看見南星站在公司門口,那一頭小男生似的碎髮,落在額前。
看了南星一眼,蘇妍兒轉過頭來,跟著劉榮走。
劉榮是坐著一輛車來的,一輛中型的貨車,就停在公司門口,那車蓋上紅色的漆,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經脫落,蘇妍兒迎頭看上去,坐在駕駛上穿著一身髒兮兮工作服翹著腿抽著廉價煙的男人,臉上的肉有點皺,四十多歲,頭髮有些花白,因為工作原因長期吹風,所以臉有點些如喝了酒的漲紅,這是劉榮孃家的又一個哥哥,叫什麼名的,蘇妍兒不知道,劉家的人都不富裕,而二哥是每天替那些物流公司跑貨車賺錢的,她上車時,只看見這中年男人轉頭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那因一家妻兒老小謀生計的飽經風霜的周圍畫滿了皺紋的眼裡帶著一股不屑。
蘇妍兒明顯的感覺到他態度裡的輕蔑,身上的合體的套裝的裙子只遮蓋到了大腿,她不知道這男人是因為她現在的穿著或者傳言被人包養而蔑視她,還是因為她的出身而一直瞧不起不屑,她沒有親生父母,就算她當時在蘇家還有個依託,從小走親戚串門,她都是看別人的臉色一路過來的,更別說現在。
就算蘇友天也不再在意她,她現在蘇家舉目無親,任人欺凌,想是一塊被人待宰的羔羊。
她和蘇容林是一起長大的,但是親戚家待她的態度和對蘇蓉林的截然不同。
小時候的壓歲錢,她一般只有蘇蓉林的零頭,小孩子本來就拿的不多,而且人家都是為了過年圖個喜慶面子上過的去才給她塞一點。
而對這些她也並不計較。計較起來就會太累了,這種事兒太多,經不起心力計較。
“你還是把她找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