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順手從抽屜裡拿出一疊嶄新的支票簿。
“這——”拿著這嶄新的支票疊,宋哲行略有些發愣,這是要給誰開支票,需要拿這麼厚一摞。
男人順帶忙著這邊,順帶朝另一邊瞟了眼。
連忙道:“不用,撕一張就行了——”
宋哲行果然撕了一張,摁在辦公桌上用筆填,“這是要給誰寄錢呢——”
漫不經心的問著。
男人朝這邊又是漫不經心的一瞟,將手裡的檔案從一摞子裡面塞進去,碼好。
“給蘇妍兒的養母——”
“哦——”聽到這三個字,宋哲行表情裡有淡淡的瞭然,一聲‘哦’字拖的極為怪異。
用胳膊碰了碰男人,調侃道
“還沒娶到人就在開始用錢賄賂丈母孃了麼——”
看見宋哲行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左奕臣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過去。
“叫你做你就做唄,話多——”
“好了,我不說,不說——”
宋哲行立馬舉起兩隻手,那隻黑芯簽字筆還被他夾在右手的兩手指間,那動作頗為滑稽。
左奕臣也知道他一直是這副德行,懶得跟他較勁,耍嘴皮子,他最煩這些無聊的事兒了。
手裡的工作也都處理完,辦公室天花板上發出的清亮的燈光,顯得格外清淨,人站在玻璃窗前,從上面往下看,整棟大廈裡如格子一般射出來的燈光投影在江中,江心每晚來來往往的船隻,那閃著粼粼波光的江水,看起來格外的幽深。
“我回去了,你什麼時候回你的公寓我就不管你了——”
在窗外站了片刻,左奕臣轉過頭來對宋哲行說道,然後伸手去取自己搭在辦公桌椅上的西裝,英氣的臉上始終神色淡淡,一副無表情的臉將內心的情緒都斂去,每當這種時候,宋哲行就會對面前的這個英姿勃發的年輕人有點怕意。
但是,畢竟是好兄弟,左奕臣的性子他還是知道,其實蠻重情義的,只要不去惹他,他也不會主動來招惹你。
這些訣竅,宋哲行已經運用自如。
*
左奕臣交代完了之後就下樓匆匆去車庫取車。
回到家裡,客廳的燈還亮著,歐風碎花布藝沙發,四周的紅木傢俱,頭上的暈黃的水晶大吊燈,腳邊淺紫色的地毯,都讓整個房間呈現出一種閒適,優雅,淡雅的舒適感。
蘇妍兒頭枕在沙發上,快睡著了,閉著眼,身子歪倒在一邊,身上搭了一條淺紫色的碎花披肩。
左奕臣一走進,就發現女人躺在那裡。
他從門口換了鞋,進門時瞟了她一眼,能感覺因為他進來的動靜她羽睫輕顫,他猜她可能沒睡著。
“為什麼困了不去屋子裡睡——!”
他穿著拖鞋進來,拖鞋進來時摩擦在地板上沙沙的聲音,蘇妍兒半睜了眼睛,而左奕臣居高臨下的姿勢深諳的眸看到她臉上。
“呃。”蘇妍兒反應過來,輕應了聲。“你吃飯了麼——”
“沒有——”男人輕啟了薄唇。
蘇妍兒怔怔看他的表情,有些淡漠。
她睜大眼“你還在生我氣麼——”
其實,她也很無辜好不,她知道她的確不應該隱瞞他。
可是,人都有自尊的嘛,所以她才沒告訴他——
“寶貝——!”終於,男人坐了下來,挨著蘇妍兒坐到沙發上,一隻手臂過去攬了她的腰,那表情一本正經“我記得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你有事兒要告訴我,但是結果呢,你卻瞞著我瞞了這麼大的事兒——!”
“不僅大,而且多——”
他睜大眼,很認真的補充道。
“呃。”看他的眼神,還真兇,蘇妍兒抬頭怯弱的看了他一眼,怯弱是因為她自知愧對於他“可是你已經數落過我了啊,從在蘇家,然後回來的路上,到現在,還沒夠啊——”
所以說,她被數落的還是無辜啊。
“不夠——”看見看她那急於詭辯的模樣,他兩個字,咬清晰,然後眼神依然很認真。
“那要怎麼辦嘛——!”蘇妍兒看了他一眼,他表情那麼嚴肅,她心裡估摸著可能是氣著他了,所以他這正不是打算一直不善罷干休麼,她現在也豁出去了,他要罵就罵,要打就打唄。
下午在車上要她也要了,現在雙腿間還疼呢
其實她害怕看見他那張臉黑著的樣子。
那小巧的紅唇,鮮豔欲滴,男人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