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來我們曾使你們幸福,千萬不可埋怨我們。勃拉什維爾法梅依李士多里多羅米埃(簽字)附告:餐費已付。
四位姑娘面面相覷。寵兒第一個打破沉寂。
“好呀,”她喊著說,“這玩笑確是開得不壞。”
“很有趣。”瑟芬說。
“這一定是勃拉什維爾出的主意,”寵兒又說,“這倒使我愛他了。人不在,心頭愛,人總是這樣的。”
“不對,”大麗說,“這是多羅米埃的主意。一望便知。”“既是這樣,”寵兒又說,“勃拉什維爾該死,多羅米埃萬歲!”“多羅米埃萬歲!”大麗和瑟芬都喊起來。
接著,她們放聲大笑。
芳汀也隨著大家笑。一個鐘頭過後,她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她哭了出來。我們已經說過,這是她第一次的愛。她早已如同委身於自己的丈夫一樣委身於多羅米埃了,並且這可憐的姑娘已生有一個孩子。
①拉菲特(Lafitte)和加亞爾(Caillard)均為當時負責客車事務的官員。
第四卷有時託付等於葬送
一 一個母親和另一個母親相遇
本世紀最初的二十五年中,在巴黎附近的孟費郿地方有一家大致象飯店那樣的客店,現在已經不在了。這客店是名叫德納第的夫婦倆開的。開在麵包師巷。店門頭上有塊木板,平釘在牆上。板上畫了些東西,好象是個人,那人背上揹著另一個帶有將軍級的金色大肩章,章上還有幾顆大銀星的人;畫上還有一些紅斑紋,表示鮮血;其餘部分全是煙塵,大概是要描繪戰場上的情景。木板的下端有這樣幾個字:滑鐵盧中士客寓。
在一個客店門前停輛榻車或小車原是件最平常的事。但在一八一八 年春季的一天傍晚,在那滑鐵盧中士客寓門前停著的那輛阻塞街道的大車(不如說一輛車子的殘骸),卻足以吸引過路畫家的注意。
那是一輛在森林地區用來裝運厚木板和樹幹的重型貨車的前半部分,它是用一條裝在兩個巨型輪上的粗笨鐵軸和一條嵌在軸上的粗笨轅木構成的。整體龐大、笨重、奇形怪狀,就象一架大炮的座子。車輪、輪邊、輪心、輪軸和轅木上面都被沿途的泥坑塗上了一層黃泥汙漿,頗象一般人喜歡用來修飾天主堂的那種灰漿。木質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