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了這種病會死嗎?”
“很容易。”瑪格麗特說。芳汀走出去,又回到樓梯上,把那封信再重唸了一遍。到晚上,她下了樓,有人看見她朝著巴黎街走去,那正是有許多客棧的地方。第二天早晨,天還沒亮,瑪格麗特走進芳汀的房間(她們每天都這樣一同工作,兩個人共點一支燭,她看見芳汀坐在床頭,面色慘白,凍僵了似的。她還沒有睡。她的小圓帽落在膝頭上。那支燭點了整夜,幾乎點完了。瑪格麗特停在門邊。她見了那種亂七八糟的樣子,大驚失色,喊道:“救主!這支燭點完了!一定出了大事情!”隨後她看見芳汀把她的光頭轉過來朝向她。芳汀一夜工夫蒼老了許多。
“耶穌啊!您出了什麼事,芳汀?”瑪格麗特說。
“沒有什麼,”芳汀回答說。“這樣正好。我的孩子不會死了,那種病,把我嚇壞了,現在她有救了。讓我放心。”她一面說,一面指著桌子,把那兩個發亮的拿破崙指給那老姑娘看。
“呀,耶穌上帝!”瑪格麗特說,“這是一筆橫財呵!您從什麼地方找到這些金路易的?”
“我弄到手了。”芳汀回答。同時她微笑著。那支燭正照耀著她的面孔。那是一種血跡模糊的笑容。一條紅口涎掛在她的嘴角上,嘴裡一個黑窟窿。那兩顆牙被拔掉了。她把那四十法郎寄到孟費郿去了。但那卻是德納第夫婦謀財的騙局,珂賽特並未生玻芳汀把她的鏡子扔到了窗子外面。她早已放棄了二樓上的那間小屋子,搬到房頂下的一間用木閂拴著的破樓裡去了;有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