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噘嘴,“瞧爺歪的,就好像我這些年都不知道心疼爺、今年才反梢似的。”
十五阿哥大笑,將湯婆子扔一邊去,將廿廿給摟過來,摁在懷裡,“要什麼湯婆子,你又熱乎又軟和,才最合適!”
廿廿不由得笑,想起八福晉慶藻與她講的江南習俗,便道,“都說江南人夏日裡為了避暑氣,要抱著‘竹夫人’睡;怎地十五爺偏反其道而行之?”
十五阿哥大笑,將廿廿攬過來,湊在耳際呢噥,“……聞道床頭惟竹几,夫人應不解卿卿。”
這是蘇軾的詩句,也是大師手筆,可是這會子
叫十五阿哥這般貼耳呢噥來,倒橫生頗多旖旎情致去。
廿廿嚶嚀一聲,推十五阿哥一把,“十五爺又使壞~”
十五阿哥又是大笑,卻不肯鬆開她,索性凝住她耳珠。
小小一顆,因在燕居之時不需要戴著耳鉗,便將耳鉗都摘下來,只剩下每邊三隻小小金鉤還懸在耳上。
耳珠凝白如脂,金鉤顫顫搖曳,直來的活色生香。
十五阿哥心癢不已,直接咬了,輕輕含著,“……你這小母狼,又冤賴爺。這明明是你先提起的,怎就都栽在爺頭上?”
“況且你個小妮子,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物兒雖說應名兒叫‘竹夫人’,可是那樣一根,分明乃是男子之物……”
廿廿一聽就傻了,“啊?”
她又沒去過江南,她也不知道那玩意兒啥樣,不過是聽八嫂子提起來,這便望文生義而已。
十五阿哥看著小小的人兒發傻的模樣,心動不已。
她自小懂事聰慧,極少會在人前露出這樣發傻的模樣兒。不過也惟因如此,才更顯得她發傻的時候,極致的嬌憨可愛。
十五阿哥哪裡還顧得什麼,只管兩臂用力,將她裹入床帳,叫她真真兒體會一回男子抱著夫人在懷的時候,會變成什麼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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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大汗淋漓,倒將十五阿哥被雨澆的寒氣都給驅盡了。
十五阿哥摟著廿廿,咬耳朵道,“還是這樣好使,是從內裡往外,從根兒上,全都熱透了……”
廿廿大羞,不依地團起小拳頭,噼裡啪啦地砸他。
十五阿哥又是笑,“哎喲哎喲,這比被雨點子砸的還疼呢。完了,剛剛算是白驅寒了,這又被砸了,還得再驅一回……”
精疲力竭之後,廿廿窩在十五阿哥懷裡昏昏渴睡。
可是——心下卻是莫名澄明著的。
人的身子和心,是連在一處的。心事便是能遮掩,可是卻會透過身子的反應給流露出來——方才阿哥爺實在是興奮,完全不像是憂心忡忡的模樣。
再回想之前得知的那事兒,皇上震怒,阿哥爺跟著一起處理,倘若也是跟皇上一樣震驚的話,那阿哥爺方才的興致絕不會那麼高。
廿廿便倏地睜開了眼。
難道……?
廿廿興奮地回頭望住十五阿哥,“爺,我聽說廟塌了!”
十五阿哥無奈地笑,“瞧你這用詞兒。”
廿廿膩著十五阿哥磨蹭,“爺,說說
唄,怎麼回事兒啊?”
十五阿哥悠然揚眉,“……就是去年,安遠廟因已然修建三十年了,需要大修一回。問到內務府官員有何人擅長工程之事,便有人舉薦了巴寧阿。”
“汗阿瑪將巴寧阿從兩淮鹽政的任上調回來,叫他來主持安遠廟等的重修工程,結果巴寧阿卻並不親自到現場檢視,結果工程便出了紕漏。偏在今日兩溜琉璃瓦滑下來,將大殿屋簷砸壞。”
廿廿使勁點頭,“熱河的工程,真的是個大坑啊!”
盛住好懸沒崴在裡頭,她自己先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