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罰分的事早在國內就敲定,大家一致透過何健的第37計――丟帥保卒,罰分全算到隊長身上,保全三位小卒。楊磊調侃兩位隊長,總罰分加起來240就夠了,千萬別超標成“兩百五”(每人總分60分,每小隊總分240分)。沒想到,在軍港領了罰分條,全印了照片編了號,各罰各的,誰也別想推卸責任。原想搞上幾個“神兵天將”,一分不被罰,回國後吹吹牛皮,現在好夢泡湯了。李永剛右手一拍,搭在了何健的肩上:“喂,罰分的事喋個歪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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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A出發點→B拋錨點(7)
何健一揮臂,撩掉了按在肩上的巴掌,一臉不樂意。他不是生產歪點子的專業戶,憑什麼幹這活。本來大家就認定,集訓隊裡就他心術不正,一天到晚投機取巧。這是有前科可尋的。睡前舉啞鈴100下,一看教練走出門去,他立馬靠著牆壁閉目養神,等到又一聲吱的響起,立即送上響亮的“報告,完成任務了”。教練摸透了他的脾氣,只要他第一個打報告就罰他重舉100下。每天三個5㎞武裝越野,他都要捉摸如何抄捷徑,如何搭乘老百姓便車,結果常常弄巧成拙,不是撞上領隊教練,就是其他小隊打了小報告給罰了重跑。不過話說回來,便宜的事佔了也就佔了,大概有個十分之一偷懶成功的。但不管怎麼說,這些事並不光彩,有啥可炫耀的。
正吵吵個沒完,陳衛軍和姬文魁走了過來。李永剛一看,IQ值最高的來了,忙讓姬文魁想個辦法。姬文魁嗯了半天,最後丟擲了冠冕堂皇的說法:“這樣不好吧,還是老老實實比賽吧。”
“啥好不好,不管是好點子還是歪點子,只要實用就行。”陳衛軍一聽姬文魁又儒開了,便說,“大家看看嘛,有沒有什麼招好使。”
招數的事主要得靠何健和姬文魁。可這兩個SONG人擺起了智者的臭架子,待在一旁不吭聲。
“唉,根據實際情況再說嘛,現在誰也不知道。”誰知道比賽時會出現啥名堂,現在爭論個不休,無聊,王幫根嘿地一揮手,退出討論,一滑溜躺下眯盹去了。
“給你們加爵封號做啥的,就是叫你們出餿主意,要搞牛皮不是我吹,撒出去的尿都是招數。”見姬文魁也是一個德性,楊磊再也忍不住了。他可不是盞省油的燈,啥事都忿忿不平要個結果,一看兩位擺開了智者的臭架子,心想啥狗屁智者,用上他們了餿勁兒窮開,佔著茅坑不拉屎,關鍵時刻不放屁,IQ值再高,白咔白咔活著頂不上一泡耗牛糞。
楊磊不是吹的,只要敢牛皮就能把事情搞定。長跑數他快,自吹飛毛腿,堅持到終點總是嘩嘩大吐。隊裡要刷他,他趕快吹牛,三個5㎞粗氣喘三口。打那以後跟在專業運動員後面琢磨長跑技巧,三個月後體質趕上了鐵人。一搞400m胸環靶射擊,吹牛一塊錢羊肉串兩秒鐘走人,結果一梭子出去啃了個大饢餅。留守的副大隊長王振海甩下500發子彈也甩下一句話,出國前過不了關,來吧,跟我住一屋。他嘿嘿一笑,大隊副,我在蘭州打呼嚕,我媽在新疆塔城以為地震了,你一個人住吧,免得嚇壞了跳樓。打那以後,大家午睡他練射擊。定人考核時,他說,大隊副,沒福氣上你屋打呼嚕了。王振海問咋了,槍沒響呢。他一笑,牛皮哄哄吹著我說滿貫就滿貫。槍一舉,果真五發撩倒了五個鋼板靶。
可這會兒,楊磊的牛隻能吹給自個兒聽,何健和姬文魁不買帳,誰也不肯出歪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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艦艇從茫茫大海折向東南,向著Pedassaar(派德斯島)駛去。海鷗漸漸多了起來,自在的飛鳥無法體味人的野心,這種野心就像繩索,把自由的翅膀捆綁得結結實實。人就是為一種結實活著的,起碼現在的他們,所以總不得輕鬆。這片寧靜的海域馬上就要進行一場競賽,方才的嬉笑玩耍很快就會變成互不相讓的角奪。
正前方,海灘森林糅進了視線。
跟堆積了樓房、人群、艦船的塔林港相比,這片原生態的景觀異常空曠,少了份憋悶,海風不再悶熱,有些涼意,心境跟著爽快了起來。姬文魁掏出卡列夫巧克力,慢慢嚼了起來。中國隊的食品都是按個人喜好在國內採購的。自從飛機上發現了愛沙尼亞生產這玩意兒,到達塔林的當天大夥兒便逛了趟街,除了楊磊掖著克朗不肯花,其他人都奔著一個名字買了一兩斤卡列夫巧克力。古納爾說這個Kalev不是那個Kalev。大家也管不了許多,全都心照不宣,比賽時先吃它一路卡列夫,頒獎時捧它一尊勇士獎,兩個加起來衣綿還鄉回國去。
可能是先入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