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人可千萬別去貧民窟亂跑,都給我住高階酒店,有事情隨時打上面的電話,報我的名字,千萬不要怕麻煩!”
含光心底暖暖的,真不知自己積攢了多少陰德,今世總有這些朋友這樣對她好。“嗯,我知道的,韋姐姐,對了,你和德瑜近期有空就來這邊,我們把授權代理書籤一下。”
她在國內,可以隨時聯絡上那還好,現在甩手走人,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悠遊那邊的話語權肯定要做出交代,畢竟雖然被一再稀釋,但到如今她也還是擁有10%上下的股權,算是數一數二的大股東,許多事沒有她的同意是沒法往下推進的。含光又沒有心腹可以遙控操縱這些,索性就把自己的投票權交給德瑜和鳳飛代理,這當然是要本人簽字了。
“這個不著急。”韋鳳飛卻道,“你先玩吧,我們保持聯絡就行了。”
她掛了電話,含光卻有些疑惑:這為什麼不著急?按說這個關係到悠遊運轉,韋鳳飛應該很上心才對,之前也的確是一直在和含光商量,現在忽然間說不著急,難道是國內情況有什麼變化?
想來想去,又問了德瑜,悠遊內部還是一切照常,沒什麼問題,含光對韋鳳飛反正是信賴得一塌糊塗,也就不去在意,拿了新身份,換了家酒店,這回就開始細玩了,凡爾賽宮、盧浮宮、鐵塔……她反正不趕時間,一天就去一個景點,有時候興致來了,咖啡館一坐就是大半天,拿本書慢慢地看,也很是悠閒。
因為她是失戀出走,親友們都擔心她在外地情緒會過分激動,總是見縫插針地和她聯絡,含光也不覺得寂寞,實際上她正在考慮要不要再讀個學位,不是為了學歷,而是現在回頭想想,整個大學時代都過得太滿,各種活動極大低分散了她的注意力,以至於她根本不能說自己真的學到了什麼知識,畢竟,大部分時間她都在絞盡腦汁地糊弄著考試。
當然了,考大學的時候她還要為日後的生計著想,所以選擇了英文系,現在的她已經有底氣和德瑜一樣,憑著自己的興趣,選一些冷門的科系了,而有了韋鳳飛的人脈和她自己的一些成就,想要入讀歐洲的名牌大學,也不會是太大的問題。含光最近就在看歐洲的大學,也在瞭解它們的科系強項,她也不想去競爭氛圍非常濃烈的大學或是科系,就只是想在高水平的教育下專心地學一些自己感興趣的東西,至於進度快慢,在同學中處於什麼樣的位置,已經不想去計較了。
在巴黎住了將近一個月,雖然寓居酒店,生活上難免有不便之處,但含光卻覺得每一天都要比前一天——更多一點能量,更輕鬆一點。彷彿離開秦國越久,離開過去越久,她也就越寧靜、越快樂。雖然一開始她還是會難以遏制地想起于思平,一天少說也有那麼二三十次,但在這樣慢節奏的生活中,分明沒有任何事情分散注意力,她居然每一天都比之前更少想起他,一個月以後,更是已經驟減為一天想起個五六次而已,而且想到他的時候,已經不再有任何思念和痛苦,反而是帶了對於過去的淡淡感慨。
如果說她對於何英晨來說是一種現象,那麼于思平對於她來說,應該就是災害級現象了,想想為了他,她的生活發生了多少改變,含光就有種淡淡的荒唐感——一個人居然能在不經意間對另一個人施加這樣大的影響,真是想想也覺得好笑。
不過,這些改變終究也不全都是壞的,畢竟還是為了逃避對他的感情,她才會參與創辦悠遊,現在才能生活無憂。人生嘛,福禍相依,並沒有一件事會是完全的壞事。
剛到巴黎的時候,她只會說幾句法語,對整個法國曆史幾乎一無所知,更別提他們的藝術史了。一個月後,含光已經會磕磕絆絆地說些日常法語了,聽力也有十足進步,她搬到酒店公寓,給自己請了私人法語教師,也開始在社群學院入讀,只是選修了法國藝術史,還有幾門感興趣的歷史、藝術相關科目。
好歹是英文系畢業,含光的英語當然是很不錯的,法語教師以英語授課,她又大量閱讀法語讀物,不消幾個月,本來天書一樣的課堂,對她來說已經沒有那麼艱難了,等到學期結束的時候,含光上交的論文甚至還得了A。
到這時候,她已經在巴黎住了快半年了,期間當然不是沒有人來追求、搭訕,畢竟對於歐洲人來說,只要身邊沒有護花使者,手上有沒有戴婚戒,很多人是不會去在意的。
當然了,含光明說自己已經結婚以後,多數人也還是會知難而退。不過,她也在考慮,是不是到了該摘掉戒指的時候了?
這期間,韋鳳飛來探望了她幾次,德瑜也來過一次,李年和楊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