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南特,現在又到新京定居,空中飛人當久了,含光也覺得有點疲倦,但現在只能是想法去適應了,剛好新京也有許多博物館,她花費兩三週的時間慢慢地都玩透了,然後開始考慮在大學旁聽的事情。
既然于思平出來了,她和那些一般的朋友,聯絡得就比較少了。只有和德瑜、鳳飛還保持密切聯絡,但由於這兩人的伴侶都有投敵嫌疑,為了不讓她們為難,含光對自己的生活細節也說得不多,倒是韋鳳飛經常通風報信,分享自己對權寅的猜疑,“……我覺得他昨天又和于思平聯絡了,你等我去逼問他啊……”
一開始含光還覺得有些對不起她,耽誤了她和權寅的關係,後來發覺這不過是兩人的情趣,也是啞然失笑,只好由得她去了。——住在這裡最好也最寂寞的一點,是她沒什麼交際,麥登夫人除了最開始那幾通電話以外,和她完全沒有聯絡,這份剋制當然是正中含光下懷,只是如此一來,在生活中她幾乎很少有人能夠一起說話。
她開始著手選擇大學的時候,韋鳳飛也帶來了于思平的訊息,“他今天給我打了電話,問我你在哪裡……這個人是不是瘋了?難道他以為問我我就會回答?我當然說了不知道,你放心吧,就算他竊聽了我的電話什麼的,你的線路肯定也是絕對安全的……”
沒錯,現在含光定期聯絡德瑜和韋鳳飛,而她們並不知道她的號碼,這是這種安全線路的特徵——主要是因為一般的手機卡實在很容易複製,這方面的知識連韋鳳飛都略知一二。所以她乾脆讓含光別告訴她們自己的號碼,這樣洩密的危機就更小了一層。
過了幾天,是德瑜和她提起來,“這幾天陽陽有點怪怪的,老拿我的手機擺弄,可能是在找你的通話記錄……我猜是於叔叔和他聯絡了。”她叫于思平為叔叔的習慣一直沒改。“你小心點哦,陽陽以前和我說過,於叔叔的人脈是很廣的。”
這樣一步步地嚇唬她,讓她如何有心思選大學啊?含光都不知道是該怕還是該生氣了,她憋著氣在房間裡宅了半個月,聽到的都是于思平的動向:於叔叔在找你,於叔叔找了權大哥,於叔叔找到何英晨了,於叔叔好像去倫敦找許大哥了……
最後,韋鳳飛告訴她,“于思平應該是來魯國了,用的是一本我不知道的護照。”
是怎麼推測出她在魯國的啊,靠……
含光感覺自己就像是被一隻野獸一步步地追獵,到現在雙方終於進了同一片樹林,雖然明知道麥登夫人勢力不小,她現在應該比較安全,可這種被捕獵的恐懼感依然是如影隨形、揮之不去,白天她還可以用理智克服,可晚上她終究是誠實的——她開始做噩夢,在夢裡一直都被可怕的東西追著跑。
說實話,她現在真的不願和于思平再發生什麼聯絡,但如今的生活質量也絕不能讓她驕傲地承認自己已經完全擺脫了他的影響,所以,雖然還有些難以言說的愧疚,但含光在知道他來魯國以後,還是果斷地撥通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了麥登夫人。
聞絃歌而知雅意,三天後,麥登夫人打來電話,“已經找到他,並且警告過了……你放心吧,和你要求的一致,並沒有動粗。”
含光聞言,終於大鬆了一口氣,想到于思平現在的心情,不禁又是苦笑了一下:為了說服麥登夫人,于思平有足夠的能量威脅到自己,她不得已,還是把他和懷特搞的那個深網告訴了生母。指不定麥登夫人為了自己的利益,會對這個網站橫加干涉也說不準……知道自己是完全徹底地把他給出賣了,不知道現在,他是恨她呢,還是恨她呢,還是恨她呢……
☆、第246章 皇皇天不負有心人
其實仔細想想;如果不是他一直在找她的話,含光也未必要被迫到這一步;再說;當時他架構這個網站的時候;可沒少仗著麥登夫人的勢力狐假虎威的;歸根結底不還是因為她嗎?現在她要出面說話,也算是名正言順了。
含光思來想去;還是給自己找到了足夠的理由來支撐;她現在對於思平大概就是這樣;雖然本能上還是會有些暫時沒法摒除的反應,但是一旦有點時間理智思考,頓時就能找到理由‘冷酷’行事;而且也沒什麼良心不安;又或者是牽腸掛肚的反應。比如這一次,既然知道他沒受什麼傷,短期內只要自己不作死的話應該也死不了,那麼含光也就放下心來,繼續著自己深居簡出的生活了。
經過幾個月的蟄伏,含光覺得自己應該也可以放心出洞了。這幾個月來,起碼她是沒聽說過一點于思平的訊息,不論是原來的朋友還是麥登夫人那邊,都沒和他有過什麼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