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權。國內你真要往上數,能和天威銀行拼淵源的應該也就是天合重工了,這兩個都是跨國級數的大企業,直接和天家合股的,半國有半私營,永遠也不可能倒閉。國際性業務也是有聲有色……桂家應該算是第一等的大財團了,起碼在金融業界,全世界能和他們家比規模的都不多。”
“至於楊家嘛。”他想了一下,“主要還是靠開發地產吧,雖然也有錢,但始終是偏安一隅,你要說影響力,肯定和桂家是沒得比。不過,怎麼說也興旺了兩百多年,家底肯定是有一點的。起碼子孫後代的生活是沒什麼太大的問題,集團也有專人打理,能維持這個水平繼續下去也挺不錯的。”
含光也覺得,其實這樣安安穩穩的也沒什麼不好,又有錢又自由,做什麼不行?起碼不像是從前那時候,她弟弟除了讀書入仕以外,簡直都沒有第二個選擇。
“那秦師公和李師叔呢?”隨便想想,又好奇地八卦了起來。
“哦,那也都是兩百年以上的名門出身了。”楊老師道,“你秦師公家是政治世家,現在也有人在內閣任職的,雖然不經商,但家事也不錯……至於你李師叔嗎,她家是宗室裡僅剩的富戶了。第一代留王給留了一個城的地,現在就靠這些地都活得富裕。”
“別的藩王都沒地嗎?”含光忙問。
“呵呵。”楊老師笑了一下,“這藩王也分幾種,現在只是虛銜,以前那些有地的藩王……都死得差不多了啊。”
只是一句話,那歷史中腥風血雨、爾虞我詐的感覺頓時就撲面而來。但含光想想也很合理:藩王的地還不是天家給的,這都君主立憲了,天家沒力量保護親戚。藩王們守著值錢的地皮,不就和三尺小兒持金過鬧市一般?總會有各種人以各種理由、各種手段來謀奪的,這手段要是略粗暴一點,可不就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了麼?歷史書上對於君主立憲制前後那幾十年的描述,可是飽含了八個字‘亂象迭起,社會動盪’啊。
突然間,她挺慶幸自己是穿越到了兩百年以後,如果只是穿越到一百年以後的話,那時候社會各階層的劇烈傾軋,估計會讓她一個孤女的命運,比承平年間的都還要更悲慘。
對於歷史的細節,她一直都是很好奇的,留王為什麼能在這些藩王裡一枝獨秀地保住他的財產,這就令含光很感興趣。還有,為什麼留王和他的子嗣都沒有繼承皇位,能從承平後五十年鐵血統治之中逃脫出來,箇中原因她也很願意去研究一番——
不過,歷史的八卦都可以以後有時間慢慢來,現在含光更好奇的還是現實的八卦。“那李師叔本人也很富裕嗎?”
“不富裕能給你送這麼多衣服嗎?”楊老師比了比含光,“小女兒,又得寵,本人也會讀書,嫁妝那肯定是少不了的了。家裡的錢看起來也是隨便花的樣子。”
李年送含光的衣服,仔細算起來價值可能都超過七八萬了。今年過年又是不由分說地寄了幾套新衣和一件皮草過來。含光點了點頭,道,“那師父你不和師叔在一起,難道是因為你要繼承的遺產比不過李年的嫁妝?”
楊老師手一滑,差點沒把車開到對面車道去,在含光的驚呼聲中,好容易才把方向盤扭了過來。他沒好氣地白了含光一眼,“胡說什麼呢!”
“難道您以為,我真有那麼討喜,李師叔完全是因為我才送的這些呀?”含光撇著嘴也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再不點破,她怕李年下年都會給她寄縫金箔的裙子來了。這世家大小姐表達好感的方式,實在是太婉轉、太土豪了,如今還是赤貧一族的她實在是有點扛不住。
楊老師臉紅了,但卻沒繼續否認,過了一會,他含糊嘟囔道,“其實,你師公夏天把我叫去北京,也說了這事……”
“那不是頂好麼?”含光有點鬧不明白了。“師父您不喜歡師叔,是不是因為心裡有別人了?”
“那……那也不是……”楊老師把車拐進了一扇很氣派的大門,突然嘆了口氣,“含光啊,燕雀安知鴻鵠之志,這女孩子太優秀了也不好。你李師叔在我跟前,就把我的志向比成燕雀了……她不是在福建老家,肯定就在北京,怎麼會跟著我到西安?可我覺得西安府挺好的,要我在北京安家嘛,我也有點……”
這也是很現實的問題,楊老師就想做個普普通通的書法老師,而李年卻在秦教授的考古隊工作,明顯是走學術路線的,說不定以後也就成了國子監的教授。這兩人的路,的確是不太一樣,甚至連活動的中心區域都沒法妥協。含光想了一下,下結論道,“那您就是不夠喜歡師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