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她去你們家玩了。”
李蓮湖雖然沉默寡言,但上進勤奮,也不是沒眼色的人,出入於家久了,韓氏對她也有幾分喜歡,於元正更是早當小妹妹看待了。有時含光有事外出,蓮湖都會自己去於家做功課的。
“好像還在屋裡練字吧。”於元正做了個鬼臉,“才這麼小就這麼勤奮了,以後上五六年級,還要不要睡?”
“馬上就要開學了,還有功課要預習啊。”含光為蓮湖說話,“你當人人都和畢業班一樣輕鬆嗎?”
“也不是很輕鬆啦。”於元正撓了撓頭,“我娘都鬧我一寒假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哦,說起來,她讓你過去一趟呢,說是校服給你做好了。”
桂樹中學的校服比較高階,和慈恩小學不一樣,是直接釋出料的。四季布料都給發放了下來,按一人兩套的份給,樣式圖也給畫好了,至於怎麼做那就是學生自己的事兒。你要是覺得一季度就兩套不夠替換,也可以自己去買一樣的布料來仿製,反正上學必須穿校服那就對了。
對於一般入讀桂樹的學生來說,這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家裡自然有管道去做衣服。可於元正這樣的平民家庭那就傷腦筋了,桂樹中學的衣料高階啊,還不是一般的棉布,做襦裙隨便裁裁就行了,那軟綿綿的絲綢難度還是挺高的,一般市井裁縫能力有限,平時都以給大媽大叔們裁剪一些棉布衫褲為主,沒有金剛鑽可攬不了瓷器活。真的專業給人做儒衫的裁縫,那都是給有家底的人服務,開價並不低。
含光拿了布料以後,慈幼局本來是想撥款找附近裁縫做的,不過韓氏熟知那裁縫的底細,就把料子拿走包掉了。一整個寒假都在折騰於元正這事兒——沒那個底蘊,穿了龍袍也不像太子,穿習慣西式衣褲以後,不是每個人都能一下把儒衫穿得很得體的。
當然,除了這個做衣服穿衣服的事之外,於元正一整個寒假還得被母親拖著四處炫耀——雖然受到的關注度不是太高,但他能考上桂樹中學,韓氏還是極為得意的,街坊這邊,有含光珠玉在前也不便多說什麼,自然免不得在親戚間大肆宣揚一番了。
——是的,含光和於元正都考上了桂樹中學,雖然因為加分的不同,名次也不一樣,但畢竟是都躋身進入了這個門檻。數日後開始的新學期,他們又要做同學了。
以韓氏為人,現在自然只會待含光更好。連衣服她都是先給於元正做的——之前沒做過這個樣式的衣服,得摸索著來,難免拆拆改改的,衣服上也由不得就留下些痕跡,她先做好了於元正的,再來做含光的手就能熟多了。當然,也是因為含光的儀態令人不由自主地就覺得無須擔心,而於元正卻實在需要多穿著儒衫練習一下。
兩個孩子並肩走進了於家小院,韓氏迎上來,笑得合不攏嘴地問過了含光年夜飯的菜色,便拿出兩套襦裙,笑道,“正好是新年夜呢,試穿新衣了!”
她為人雖不是沒瑕疵,但也真說得上心靈手巧,含光本能地上下一掃針腳,看看裁剪,以她前世的眼光來看,雖只能算是過得去。但在韓氏已經是令人矚目的成就,忙鄭重謝過韓氏,借用於家屋子換了衣服,走出來給韓氏試大小。
才一出屋呢,便覺得眾人眼神有異——於屠夫、韓氏、於元正還有幾個過來玩耍的小夥伴,乃至不知何時也奔過來的李蓮湖,都是死死地望著她。含光還當自己穿反了呢,在心裡納悶:不能啊,她前世雖然是衣來伸手,但也不至於弱智到連最簡單的襦裙都給穿錯吧。
舉起袖子上下自顧了一番,沒看出什麼不妥,才要說話呢,於屠夫咳嗽了兩聲,便誇獎道,“嗯,含光平時不覺得,穿了襦裙以後,真的很漂亮啊。”
“就是就是!”韓氏點頭如搗蒜,看著含光的眼色都變了,搜尋了一會肚腸才道,“怎麼說,就是特別文雅、特別有氣質!和……和電視上的公主一樣的!”
前世穿慣了襦裙衣衫,自然知道該如何穿著才最得體,含光啼笑皆非了:和她的成績一樣,又是無法明說,也不能心安理得承受的誇獎……
拉著韓氏進裡屋仔細觀察了一下,將八套衣裙都試穿過了,全都十分合身,含光便鄭重謝過了韓氏,才要換回自己身上的棉襖呢。卻是連韓氏都有點依依不捨了,勸說道,“不如就穿著吧,回去給你們小夥伴們看看,多好看啊!”
“這料子很貴的。”含光推託道,“入水可能會褪色啊,若是弄髒了那就太可惜了。”
韓氏被她一語點醒:綾羅綢緞和棉布不同,確實是比較容易脫色,很不適合下水。當下忙道,“喲,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