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於元正吃了一驚,“就不回去西安府了嗎?”
“可能是不回去了吧。”含光說,“我都十八歲了,按慈幼局的規矩,應該要自立出去住,也沒有再佔個房間的道理啊。就是想回去,也沒地方住。”
於元正脫口而出道,“不會啊!你可以住我家!”
含光吃驚地瞥了他一眼,於元正倒是漲紅了臉,她還沒害羞呢,他就感覺到自己說話中的不妥了。——也不是親戚,住到於家算是怎麼回事?
“我……我可以讓我媽認你做乾女兒。”他結巴了半天,結巴出這麼一句話,含光都被他逗笑了,“我說真的,我媽可喜歡你了,老早就想和你認親戚的。”
好吧,於元正都這麼說了,含光也只能當真,雖然她還以為——但人是不可以太自戀的,她道,“不必啦,那多不好,以後寒暑假我可能也很少會呆在北京吧,不乘著還讀書的機會四處旅行一下怎麼能好?剛好又和我專業符合,可以多去國外走走。”
這個於元正就不能陪著一起去了,不說錢的問題,一般假期都是各種研討會的黃金時段。含光學外語的沒什麼研討會,但於元正有啊,這個肯定是比遊玩要更重要。他悵然若失,摸了摸臉上剛冒出來的青春痘,“哦……”
“我現在就是有點放心不下蓮湖。”含光心裡還在猶豫,“你說我要不要給她也買隻手機方便聯絡,還是如何?”
“現在手機不都是放開來買了嗎,”於元正說,“就是貴啊——你捨得給她買這個嗎?”
含光忽然想起來她還沒把自己變富裕的事和於元正說,不過這話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起頭,她猶豫了一下,只好說,“捨得啊,我那麼多獎學金呢,存著都沒花過。”
於元正笑道,“你上輩子一定欠李蓮湖很多錢吧?她運氣可真好。連我都還沒手機呢。”
兩人一路說笑回了帶隊老師那裡,果然,除了老師問了幾句以外,同來的同學都沒怎麼問考試情況——都是懸心著自己呢,而且優等生之間彼此也有份矜持,不會隨便亂開口的。
大部分學生在考完面試以後,都想要多逗留幾天玩樂。因為都已經是年滿十八歲了,可以為自己行為負責,各自和領隊老師打了招呼以後就脫隊離去。只有含光和於元正一道,同老師一起回了西安府。過個七八天成績出來以後,自然會打電話通知學校,再給學生寄送錄取通知書的。
自從知道她也許四年都不回來,於元正就有些悶悶不樂,卻又沒什麼好說服含光的,這幾天都沒怎麼說話。含光有點無奈,卻也不知該怎麼安慰他,兩人一道回了巷子,她就不要於元正送了,而是說道,“要是我沒去北京過年,就找你玩,要是我去了那就學校見啊。”
於元正聞言才有些開朗,“嗯,學校見!”
含光回了慈幼局,眾人自然問考得如何,她這才發現一個問題——目前她是沒法肯定自己會去哪所大學的,起碼對別人理論上是沒法肯定,所以也沒法和李局管提出自己要去北京生活的請求,甚至和李蓮湖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好就不解釋,反正對蓮湖來說,她都是要去外地讀書的。含光也就抓緊了這最後的機會教她一些自己覺得有用的高中學習技巧。
說實話,李蓮湖的確是比較聰明的,在做人上沒讓含光操過什麼心,反正就是一路都很順風順水,情商、智商雙高的感覺。她雖然崇拜含光,時常宣稱自己在學習她,但含光有時候覺得她自己就挺牛的了。她能幫蓮湖的也就是確定她的發展方向而已——想考國子監的話,蓮湖可能稍微還差了點火候,她和含光一樣也是文科人才,這種就得考稍微冷門的科系了,含光建議的是考古系,因為有直接關係。要不然就是法學、社會學,這種學科有錢人是不屑去唸的,基本都是中產階級在競爭,不過法學系的面試也就是以法條背誦和邏輯性考試為主,這個靠智商,訓練可以補強的地方實在是並不多。當然也就更合適蓮湖了。
而且這個專業以後就業還是不錯的,雖然不能大富大貴,但如今法治世界了,律師很容易也能獲得中產階級以上的收入。真要和劉德瑜一樣選極度冷門的比較文學什麼的,才是找死,沒個博士文憑都很難找到工作,就算找到了報酬也不會高,真正有錢人的專業。
等到蓮湖下定決心開始規劃的時候,含光的成績也出來了——她還是佔了複試分數高的便宜,以兩次考試相加,全系高分第一的成績進入了國子監大學外語系英語班學習。而且還有一個第一,那就是她是這一次高考文科的省狀元。
雖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