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大腳的;其實也挺有數,這一次回留王府;她都沒讓含光再置辦什麼衣物;“反正已經是自己人了,你愛怎麼穿就怎麼穿;不嫌棄。”
現在自己有錢了;沒有讓師父師孃再給出錢的道理,但要自己去買纖繡坊的衣服,含光還真覺得手重。那隨便置辦幾套就要往一百多萬走的節奏;就是她有億萬身家也覺得不值得。李年這樣說,她自然樂於從命,樸樸素素地就和楊老師一道開拔過去了。
留王府這麼多年繁衍下來,肯定是個不小的家族;南來北往,府上流動人口也多,含光上次去還是三年前了,那時候認識的李家人,現在好些都沒在京裡,有的是回老家過年去了,有的是出國度假了,有的是外地上學去了。餘下的同齡人倒是並不多的,倒有不少弟弟妹妹,聽說含光考上了國子監,都是拿崇拜的眼神看她。含光時不時還要給這些孩子們開個“先進學習經驗大會”什麼的——雖然有關係在,但留王府也不是人人都考得上國子監,李年作為最受寵也最有才華的么女,最後花落楊家,搞得現在楊老師這個姑爺在李家,還不如含光自在。
隨著年代變遷,其實宗室子的生活也和一般人沒有什麼區別了,除了孩子普遍教養好,大部分親戚都比較富裕以外,他們煩惱操心的大概也都是升學、工作和婚戀問題,李年的大侄女現在就正是婚齡,家裡人在煩惱她的婚事——這上層社會的婚配,還和從前一樣,都是很講究門當戶對的,但問題就在這,門當戶對的人家,兩個小冤家未必能看得順眼。
劉德瑜那樣的家庭,明顯還殘留了不少過去的作風,不管女孩子願意不願意,先嫁了再說,但留王府家風開明,李年的大侄女主意也強,和自己的大學同學兩情相悅,也不嫌人家家裡窮苦,這會兒正和家裡人鬧革命呢。李年天天都陪著大嫂子嘮嗑,又要勸說大侄女,兩邊調停,也沒什麼時間陪含光。含光還想去潘家園淘寶,可惜快到年邊,無人相陪,而權季青的電話又打不通了。
這天她在家也是無聊,好容易李年和嫂子、大侄女似乎是在婚事上達成一致了,沒再坐在一起開茶話會,而是拉著含光一起出去逛街,四個人走在一起,不免議論這些年的時尚,世子夫人道,“這些年宮裡就是少個公主,我們還能看著皇后的穿著,可年輕一代的孩子,看皇后就沒什麼參考價值了。你們看現在男丁那邊,中年人有皇上,青年有太子,少年有睿王,多麼合適?現在都盯著睿王的私服,上回睿王穿了件襯衫出來,現在好多人都穿起襯衫西褲了。”
“畢竟辦事方便些,上車下車用不著老撩袍子。”李年笑道,“也不知今年除夕睿王來不來了——這幾年太子好像是身體不好呢?怎麼凡是需要他出面的場合,都是睿王代他來。”
“說起來是不是博士快畢業了,學業忙啊?”世子夫人也八卦起來了,四人在商場裡散了一會步,李大小姐道,“媽,你看,這就是我上回和你說的英國牌子,出的風衣我覺得很好看的,關鍵是實用,他們家還出褲子,能比襦裙要方便些。”
聽她語氣,這褲子也是這幾年才在上流社會里慢慢地流行開的,世子夫人果然有些猶疑,“褲子——也能穿到外頭嗎?”
李大小姐新潮啊,“外國都能了,咱們憑什麼不能呀?老穿裙子多單調,咱們進去看看唄?”
一行人進了專賣店,含光在心底暗暗慶幸:還好,雖然是同一個牌子,但這不是同一間店。不然要是店員對她的豪舉留有印象的話,幾句話之間,她就完全可能露餡了。
雖然是外國牌子,但高階成衣本質是不變的,世子夫人進來先看料子,再看版型,搖了搖頭道,“唉,終久是要大量製造,也就只能做成這樣子了——反正你也就是穿個新鮮,喜歡就買吧。”
李大小姐這才收回白眼,喜滋滋地挑選了起來,口中道,“挺好看的嘛,我看那個大明星成如意,好多次私服都穿這個牌子的。”
剛才世子夫人挑剔的時候,專櫃小姐面色自然有些尷尬,聽了李大小姐的說話,面色才是一喜,忙迎上前笑道,“其實成小姐的私服幾乎都是在我們牌子裡選購的,她家住得離這裡近,經常到店裡來看看新款式,要是巧合的話,沒準一會您還能遇到她呢。”
李大小姐找到支持者,也笑道,“可不是?我們眼光再好,哪比得上人家成如意啊?她穿著這風衣,比穿襦裙還好看。”
“說來也是。”李年也參與閒聊,“成如意算是東西方審美都能通吃的美女了,這種設計比較偏向白色人種的體型,一般東亞人種很少有穿的好看的,但成如意就能搭配得比較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