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平頓時就恢復了平時那外笑內冷的神態,掃了含光一眼,“都花了一百多萬了,還想讓我花錢啊?”
“那要是品相好,起碼能讓你賺個一兩百萬吧?”含光道,“請我吃一頓飯又怎麼了麼!”
說話間,兩人已經是開車在貨車之前領路,出了小區。于思平不再談古董,而是笑道,“喂,什麼時候兌現那兩口啊?”
“我還想問你呢。”他語氣也不認真,含光乾脆直接跳過了他的問題,自顧自問道,“為什麼就一定要那樣來拍啊,正常拍不行嗎?非得……非得鬧成那樣!”
“我在業界出名專收佛珠的,忽然間改買繡屏了,你覺得呢?”于思平反問了一句。
含光無話可說,只好找茬,“那也少喊點啊……一下就喊八十萬,這不就很容易地叫到一百多萬去了?”
“你這就不懂了,”于思平似乎也是來了點談興,“你也聽到胖子說了,這麼大的屏風面,品相也好,拿出去拍到八十萬正常水平。我一口氣喊到八十萬,也算是表明決心了,又逗你幾句,大家摸不清我心理價位,就不容易抬轎子……”
抬轎子含光是懂得的,于思平先放豪言,後來又自己打臉退縮的意圖她能明白,就是讓人摸不清他的態度。這樣一來,也就不會出現主辦方和託一起惡意抬價的現象,免得還把東西砸手裡了。這樣看,八十萬也不算是很虧心的叫價,當然是賣掉合算。
至於之後親一口加一萬什麼的,含光琢磨琢磨也懂了——于思平的感覺明顯是不差錢,拿拍價來吊著‘零用錢有限’的含光玩情趣而已,一口一萬,一百口那就是一百萬,他隨時可能會加到一個很高的價錢,但很難說什麼時候又因為已經拿到足夠多的好處而撤出。但中年婦女看來也不是託,對繡屏還是有個價位的,比八十萬多了二十萬,已經是逼近底線了,她當然不會陪一個風流紈絝來戲耍自己的小情人。
“那要是她還和你抬價呢?”她不禁有點好奇,“你會一直跟到多少啊?”
“沒底線。”于思平搖頭,“她喊多少我就跟多少。”
“啊?”含光又吃驚了,“唬我吧?她喊到兩百萬你也跟啊?”
“跟啊,那我更要跟了。”于思平笑了,“她明顯不是託,喊道兩百萬只有一個原因,她覺得值得。這不是正好?你覺得值得買,她覺得值得那麼多錢,她喊越高我,我買的信心不就越足?”
這……這完全是賭徒性格啊,含光無語了。“你也不怕虧……你現在到底多有錢啊?”
“其實我手裡可以動用的也就那幾百萬而已。”于思平聳了聳肩,“窮得很啊,窮得很……”
含光更無語了,“幾百萬還不夠啊,我說,你到底想幹嘛……說起來,你是為什麼一直盯著佛珠買?”
“看到那串佛珠,你暈嗎?”于思平頓了一下,沒有回答含光的話,反而問道。
“暈了。”含光怔了怔方才如實說,“你也暈?”
“嗯,暈。”于思平點了點頭,“越暈就越好,越暈力量就越大,就越要買下來收藏。——你不回去也好,起碼,是不用花這份錢。”
“你是說——”沒頭沒腦來了這句話,含光有點反應不過來,過了一會才道,“回去要用上這個?”
“得有包含了極大願力的吉祥物事,才能透過那個符號寫成的法陣回去。”于思平淡淡地道,“在特定的地點,用特定的物品做特定的事……我廢了很大力氣才找到的這個辦法。”
“噢。”含光這才明白:感情不是人家不想回,而是還沒找到回去的法器啊……
兩人一邊說,一邊也已經開到了于思平的地盤上,這是一件倉庫,倒不是于思平的住家。送貨的卸下貨物就回去了,這邊那自然有工人來收了貨,于思平道,“不用搬很裡面,一會我弄車來帶走。”
這是他做事穩妥的一面,含光亦早已發現了他的縝密——開黑市的總歸是有些危險,若是他們盯上了這倉庫,回頭又來盜竊,總是麻煩事。
“現在你告訴我,這東西值錢在哪吧?”于思平回頭對含光道,“我估計現在拿出去拍也就是一百多萬到頭了,不虧,可這買賣也不算賺。”
含光也點了點頭,她上前研究了一下屏風,越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便回頭對於思平道,“你一會不用弄車了……我們把繡件從屏風裡拆出來。”
能放進屏風裡,當然也能拆出來。不過這對屏風的木質結構會是傷害,因為開啟屏風兩端的楔合結構已經鏽死了,估計就是因為此點,拍賣方沒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