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權醫師的笑是溫暖的、善意的,而於思平呢,他笑過很多次,冷笑、假笑、嘲笑……含光從來沒見到過他善意的笑容。也許這就是為什麼她很多年都沒想起來兩人的相似了,他們倆的氣質,根是南轅北轍。
含光忍不住也回了他一個笑,她有點小小的害羞,但也已經找回了理智——她想問的那些問題都太私人了,人家讓你問,不代表你就可以真的問出口。
“沒什麼啦,就是覺得你和於叔叔真的很像。”她害臊地說,“又不知道該怎麼說……”
“我也覺得我們很像。”權醫師領著含光往自己的辦公室走,“我還覺得你心裡有好多疑問想問我——是和你的於叔叔有關嗎?”
含光不好意思地嘿笑起來,“這個……”
“你不是說,他是你的長輩叔叔——”權醫師忽然咳嗽了醫生,他露出幾許尷尬,俊臉也染了紅霞,那從容不迫的氣質消褪了少少,“抱歉,我失言了。”
含光怔了一才反應過來,“什麼——不——哎呀,你誤會了,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啼笑皆非之餘,為了解釋清楚,只好又把于思平和自己商議的那番身世說出來了,雖然這麼搞,也許會給於思平帶來一點麻煩,但比起被誤認為于思平的小蜜——還是很惡趣味叫叔叔的那種……反正麻煩也是于思平的。
權醫師對含光的故事壓根沒有一點質疑,就盤相信,他更理解道,“難怪你看著我欲言又止的——喝水嗎?”
和權醫師在一起,很明顯能感覺到自己正被照顧,也很容易就會因此而有點羞澀,含光臉紅了,局侷促促的,“不用了,謝謝。”
“嗯……今早在病房,的確我也是吃了一驚。他和我長得是很像,但我以前沒有見過他,”權醫師自己喝了一口水,又道,“不過我出身一個大家族,權姓在魯國是個大姓……如果是遠房親戚的話,的確有可能從未打過照面。”
他又有些疑惑地自言自語,“但他不應該沒聽說過我啊……”
“你在魯國很有名嗎?”含光脫口而出。
權醫師微微一怔,連忙搖了搖手,“沒什麼名氣——我一個醫師而已,能有什麼名氣?”
他看上去有些靦腆,含光直覺不信,但也不好再追問什麼,這回反而是權醫師有點尷尬,他主動問含光,“你有郵件嗎?”
含光忙說了有,便抄寫出來給他,權醫師道,“我大概個月會回國一趟,如果時間方便的話,可以幫你打聽打聽——當然了,如果你不覺得冒犯的話——”
這也太熱心了吧,含光窘了,忽然發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她絞盡腦汁地想了一會,終於找到一個藉口,“這……於叔叔一直對我很好,他不說實話,肯定是有什麼苦衷,我不想揹著他做什麼,感覺有點對不起他……”
“你說得有道理。”權醫師點了點頭,他的語氣很溫暖。“你很幸運有這麼一個長輩,他也很幸運有你。”
是幸運嗎……含光苦哈哈地想,她不敢再呆去了,便起身告辭,“我已經耽擱你太長時間了。”
權醫師也沒留她,而是給了她一張名片。“這裡有我的話號碼,球通用,如果你還有什麼疑問,隨時打話給我。”
含光接過名片,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憋了半天才道,“這……你真是個好人啊,權醫師。”
“我也不是逢人就發名片的。”權醫師笑了,他站起來送含光出去,含光問道,“那是有什麼標準呢?”
權醫師想了想,聳了聳肩,“看感覺吧。”
這答案好不負責任,但他說來卻非常自然,含光沒忍住,被他給逗笑了。她拿著名片,壞心情也不翼而飛,想想都懶得回去找于思平了——反正她也不會死,看時間差不多到午飯時分,她索性自己溜出去看場影——如此自由散漫,應當是受了權醫師的影響。
到了半午也沒人來找她,含光想直接回宿舍的,但到底還是做不出,想了想還是回了住院部。于思平趴著又睡過去了,她問了護工,原來她走後不久,劉德瑜三人也走了。醫生午又來過,為于思平的自愈能力而驚歎了一把,據說按他這個速度,過上幾天就能把身正過來了。
含光聽說,更是放心了,索性拎上行李,也不叫醒于思平,便回去複習備考了。
劉德瑜等人都是知情識趣之輩,沒有人提起含光的身世,含光也樂得‘不提傷心事’,她每天過去醫院的時候于思平都在睡覺,不睡時也沒個資訊過來,去了兩日以後,含光便不再去了,過去看個人趴在床上也不是什麼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