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即使一時興起有所涉獵,這份熱愛,也會被他對藝術的追求很快奪走。
唔……不知道他的畫怎麼樣。含光忽然對他的作品燃起了一絲好奇,但她沒有貿然進屋,而是走到抄手遊廊邊上坐了下來,耐心地等著許雲深的注意力自然轉移。
她沒等多久,許雲深便看到了她,他隔遠對她招了招手,含光方才抱材料走進去笑道,“許大哥,你畫完了?”
“嗯,今天比較有感覺,可能也是因為看到了一些藝術精品吧。”許雲深似乎對自己比較滿意,他含笑說,“刺激了一下眼睛,回來就特別想畫。”
話雖如此,但含光對那一團花花綠綠的東西卻並沒有什麼欣賞的能力,她猶豫地看了畫布一眼,又看了看許雲深,許雲深也不解釋,只笑道,“你翻譯完了?”
雖然一句話都沒說,但她能感覺的出來,對他的作品,許雲深是很自信也很自傲的,可能因為她不懂,他並不想對她解釋或者談論什麼。含光也就不提了,遞上列印稿道,“你看看吧,要是可以的話我就回去翻譯了。對了,相機卡我帶來了,要對著描述看照片嗎?”
“不用了,上午就那麼些東西,都記得住的。”許雲深道,他瀏覽稿件的速度其實也並不慢,“唔,寫得很好啊,不過品相上你迴避了一些缺點是不是?我記得那個金玉如意明顯是磕碰過的,雲紋有缺啊。”
他果然是完全記得住,這份圖形記憶力——該這麼描述嗎?——真是絕了。含光暗暗也有點心驚,和許雲深一起一邊說一邊改,改完了又回去翻譯好,大約一個下午也結束了,許雲深看了成品也很滿意,更道,“乾脆以後都這樣好了,你直接過來我這寫吧,也省得我們還電話啊,郵件的弄得不方便。”
若是之前,含光可能還有點嘀咕,但現在她正想和許雲深結交,以便多來這四合院裡探探。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如果貨物多的話,的確還是這樣方便。”
許雲深本來都想不帶她去公司那邊了,不過含光還是想要經手一下實物,也算是多摸摸寶貝,培養眼力價了。所以之後幾日,她都和許雲深一道,上午拍照,下午寫描述,早出晚歸地忙碌著。——兩人自然也就很快地熟稔了起來,許雲深個性和氣,又見多識廣,一週下來,兩人已成了熟朋友。
這批貨物的整理,經過一週不緊不慢的工作,已經到了尾聲。含光到底好學,閒來無事向許雲深討教了一下,也學會了在網站上傳描述和圖片,所以現在許雲深就拍個照,審閱一下她的文案就行了,工作量得到極大的削減,也使得他眉開眼笑,更是頻頻誇獎含光,還問她畢業後要不要來做他的助理。
含光聽了,只在心裡暗暗苦笑:這一週貨物多,而且許雲深很少到書房來,搞得她不好延展話題,到現在她對那寶貝都是不得其門而入,還好之後說定了也是幾天去他家一次工作,不然真是,除非叫上于思平來個私闖民宅,不然真是沒機會了。
這天已經是最後一批貨物了,許雲深正在那拆包呢,忽然咦了一聲,想了起來,“我之前是不是說過要給你漲工資啊?”
含光嗯了一聲,“不過這才半個月呢,到時候再說吧。”她現在已經完全明白許雲深的性格了,只要他能想起來,虧待不了她的。
“那今天不說的話恐怕會容易忘記啊。”許雲深也很瞭解自己,一邊調整相機一邊笑說,“到時候我不成欠薪的刻薄老闆了?”
“那你就把畫送我一副抵債好了。”含光隨口和他開玩笑,許雲深卻道,“哦,好主意嘛,那以後不給錢了,一個月送一幅畫。”
他們倆隨口開玩笑而已,但在一旁的元紅好像卻有點受不了含光的幽默,她笑了一下,有點生硬地道,“那可是高薪了,李姑娘,你還不知道我們大少爺的作品現在在歐洲是什麼行情吧?”
“什麼行情啊?”含光的確不大相信那一團花花綠綠和隨便亂塗似的作品也能賣上什麼特別高的價錢。
元紅正要開腔時,許雲深倒是難得地皺了皺眉頭,他道,“好了,說這個幹嘛?藝術的價值是能用錢衡量的嗎?”
他感覺是被元紅激起了脾氣,居然又扭頭對含光道,“那就說定了啊,頭一個月的工錢就用畫來抵了。”
語氣居然有幾分正經,說著還瞟了元紅一眼。
含光這時候肯定是不能拆臺的,只好笑著含糊應了過去,她看了看元紅,又看看許雲深,見兩人都沉著臉,心裡也泛起了一陣委屈。
——不管許雲深的畫多值錢,他送給她了她也不會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