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來了,這怨我嗎?我也沒想拿你怎麼樣,不就陪你出去等個車嗎!哪裡對不起她了?你能不能講點理?不要老覺得我對你居心叵測?”
她不講理?含光都快氣樂了,更覺丟臉得要死,她真不知道楊老師他們屋子會不會聽見何英晨的喊聲,至於別的鄰居,還好不認識,雖然聽見了……反正頂多她以後少來就是了。
她也不願搭理何英晨了,悶著頭走了幾步,身後腳步聲起,何英晨臉色僵硬,邁著飛快的步子還是跟了上來,也不說話,只是跟著含光悶走,看來是起了脾氣,一定要送她去打車了。
兩人競賽般走了一路,眼看就出小區門口時,何英晨忽然攔了她一下,含光不知他想要做什麼,正是戒備呢,前頭車道里轉出一輛車來——上午剛下過雪,小區內還沒來得及掃,若非她被何英晨攔了一下,只怕就要被帶起的髒雪濺了衣服了。
剛才僵硬的氣氛,隨著何英晨這一攔,好像又軟化了一點,含光卻還不想說話,走到路邊站定了,只是望著前方。何英晨也不說話,就盤著手站在她身邊,沉著臉,儼然是一臉的官司——卻又忍不住不斷偷看含光。
這個何英晨,該怎麼說他。含光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卻也有點心軟:那些純粹是來撩騷,被她橫眉冷對一兩次後就知難而退的狂蜂浪蝶不算,睿王、劉景羽,甚至是于思平吧,雖然各方面條件都是碾壓何英晨,但是在戀愛方面的付出,誰也沒有他真誠和大膽。
睿王不說了,一開始就擺明也許沒未來,一直都有緋聞在鬧,見面都要躲躲藏藏,那根本不能算是真正的交往,白瞎了兩人那麼強烈的吸引力。于思平也不必說了……誰知道他到底想幹嘛。劉景羽的態度也很古怪,曖曖昧昧的,好像喜歡,但卻又一直都不主動,難得主動一次,卻也就因為這一次的受挫再不聯絡她了。只有何英晨,他是真的喜歡她,一直在表達,即使沒得到她的回應,心意也是確定無疑……
不過換個角度想,對他的女朋友,這人就很過分了。含光的心又硬了起來,本來還想說幾句話寬慰他的,現在也打消了心思,只是看著前方並不說話。
“其實……”可能是感覺到了氣氛的微妙變化,何英晨又訥訥地說,“我剛說她不會在意,是真的……”
見含光眼色橫過來,他忙叫道,“是真的,是真的。”
含光無語了,“這怎麼可能?除非她不是你女朋友——噫!何英晨,你不會是包養自己的同學吧!”
“也不是包養……”何英晨在她跟前總有點笨嘴拙舌的。“反正……反正她自己心裡也清楚,她那個條件是沒辦法進我們家門的。錢上,我是不會虧待她,可以後到了年紀不是分手就是做外室,反正不可能有結果。這些她都明白啊,她也明白我沒有很喜歡她,我們又不是因為喜歡才在一起的。”
不是因為喜歡才在一起……不可能有結果……做外室……含光聽了都不知做什麼感覺了,過了一會,才勉強道,“哦,她什麼條件?她什麼條件也比我一個孤兒強啊,按你意思,你當時追求我也是讓我做你的妾嘍?”
“沒有!沒有!”何英晨漲紅了臉,連忙分辨道,“你和她當然不一樣……你那麼優秀,成績那麼好,我配你都勉強……再說,我……我那麼喜歡你……我家裡人都說了,如果是門當戶對也就算了,要娶小戶人家的姑娘,必須得和你一樣才行。她、她又夠不上嘛……”
無語。這說得好像讓做所謂‘大房’還是恩典一樣,含光忽然覺得很有點噁心,廢除一夫多妻制這都多少年了,現在連皇室都是一夫一妻,何英晨家不過也就是暴發戶罷了,說這什麼大房、外室的,還以為自己是多少年的名門世家,有所謂的傳統需要保持嗎?
“這種事很普遍的!”何英晨可能是從她的表情裡看出了什麼,他是真的很著急地為自己分辨,“真的,大多都這樣的,多了去了!這——這真不是我發明的,你要不喜歡這樣,那我明天就和她分手!”
這都什麼和什麼啊,含光琢磨了一會,回過味來,真覺得噁心,她搖頭道,“你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關我什麼事,我和你反正沒關係也不可能有關係……你不要再說了!我走了!”
見前面來了一輛空車,她連忙揮手攔下,奔過去上車吩咐司機,“快開走!去國子監大學!”
車子很快也就發動了起來,還好何某人沒做出什麼過激舉動,含光她隔了窗戶望了他一眼,見他也盯著車窗裡的自己,滿臉的欲言又止——卻是真有幾分委屈一般,彷彿他並沒做什麼過分的事,她心裡那說不出的噁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