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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七章 醉酒禍言

下寵愛,只不過奴畢竟是男子,封為皇后怕是驚世駭俗,朝中忠直之臣甚多,殿下縱為天子,恐怕也不能隨心所欲呢,殿下對奴的寵愛,奴領受並感激,但請殿下萬莫當真……”

李承乾呆了一下,接著大怒:“你不信我?不信我將來封你為皇后?”

稱心露出惶恐狀,強笑著為他斟酒:“殿下莫惱,來,奴敬殿下,請殿下滿飲……”

李承乾藉著酒勁,赤紅著眼道:“莫把話扯遠了,稱心,待到孤即位之時,你便知道我說的話是真是假!什麼忠直之臣,世間黑白曲直,全在他們一張嘴皮子裡……”

打了一個冗長的酒嗝兒,李承乾身軀已有些搖晃,卻冷哼道:“我作天子,當肆吾欲,有諫者,我殺之,殺五百人,豈不定?忠直之臣?哈哈……”

這句千古有名的混帳話說出口,稱心幽幽一嘆,垂頭不再發一語。

好了,神秘人給他的任務已完成,他要的就是這句話,而殿外那道身影……等的也是這句話。

李承乾話音剛落,殿外廊下便傳來一道怒哼。

“太子殿下,你太過分了!昏聵殘暴至斯,豈可為君!”

一聲暴喝,打斷了殿內絲竹歌舞的旖旎氣氛,殿內無論樂師,歌伎舞伎全都停下,一臉愕然地朝殿外望去。

大殿門外,一身灰袍的太子左庶子張玄素立在門檻外,一臉怒意地瞪著李承乾。

李承乾也驚呆了,神情很快閃過一絲慌張和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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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能造成多麼恐怖的後果,沒人比李承乾更清楚。

太極宮。

時已深夜,甘露殿仍點著宮燈,殿內一片靜謐,上方高掛的一盞盞宮燈,將大殿照得雪白如晝。

李世民揉著太陽穴,正在批閱奏疏。

自他登基以來,批閱奏疏已成了他每天花費最多精力的一件事,“貞觀之治”這四個字說來容易,卻是君臣們日以繼夜勤奮操勞的結果,治理一個國家要付出的心力絕對是旁人無法想象的,每天上千份奏疏,李世民絕不假手旁人,每一份都由他親自開啟,每一個字都要看進去,每一句御筆親批的字都寫得清楚明白,這樣的工作,李世民幹了十七年。

成為聖君的首要條件,必須要勤勞,永不怠政。

夜色已深沉,空氣仍有些燥熱,矮桌上的燭燈有些暗淡了,李世民取針,將燈芯挑亮了一些,再看看桌上仍堆積如山尚待批閱的奏疏,不由搖頭苦笑,嘆了口氣,打起精神繼續批閱下去。

起得比雞早,幹得比狗累,這就是當皇帝的代價,享受萬邦朝拜齊稱“天可汗”的榮耀,就必須付出這樣的代價。

萬籟俱靜的深夜,殿外傳來非常突兀的腳步聲。

很快,殿門外一名宦官跪下,戰戰兢兢地道:“陛下,太子左庶子張玄素求見。”

李世民皺眉:“這麼晚了,張玄素見朕做甚?告訴他,有事明日朝會再說。”

說完李世民不再理會宦官,垂頭繼續批閱奏疏。

不知過了多久,李世民不經意抬頭,發現那名宦官仍戰戰兢兢跪在門口。

“怎麼了?”李世民沉聲問道。

“回陛下,張玄素長跪宮門外不起,說是有要事啟奏陛下,是關於……東宮太子殿下的。”

一聽到“太子”二字,李世民無法拒絕了。

這是他的一塊心病,半年未見自己這個嫡長子了,但李世民並不如外界猜測的那般冷漠,事實上東宮每天都有訊息傳進太極宮,李承乾吃了什麼,胃口如何,喝了多少酒,說過什麼話,甚至……最近甚為寵愛一個太常寺樂童出身的男子等等,事無鉅細,李世民都清清楚楚。

越清楚,李世民越失望,於是越不想見他。

父子二人就這樣在彼此打聽中形成了一個惡性迴圈,關係越來越惡劣。

“太子怎麼了?”李世民終於擱下了筆,挺直了身子問道。

宦官小心地道:“奴婢不知。”

李世民想了想,揮手道:“宣張玄素覲見。”

宦官急忙退下傳旨去了。

沒過多久,張玄素急步走到大殿門外,一腳跨過門檻,然後撲通一聲跪倒,在李世民驚愕的目光注視下,張玄素伏地悲呼道:“臣張玄素有負聖恩,罪該萬死,請陛下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