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淮走了,裴鷙才勉強冷靜下來,冷嗤道:“活該,看你這鬼樣子,也是活不了多久了。乖乖當本王孝順兒子,本王還能讓你多活幾年。”
“活受罪都是你值得的,趙無寐,”裴鷙氣急敗壞,反倒叫起了趙無寐的字,“趙眠之,本王看你現在是夜夜難眠,你放心,你接下來不但頭疼,還會渾身如骨裂痛入心扉,吐血不止。”
“這是本王專門為你挑的毒,你當不了孝子賢孫,就當本王親手殺的鬼。”說到這裡,裴鷙反倒期待起來,若是這小兒死了也能當鬼,到時候他要做什麼,這小兒都只能受著。
他要趙無寐跪在腳邊求饒,比以前還不如,生生世世做他的奴隸伺候他,才能勉強消解心頭之恨。
本來覺得當鬼無趣,現在倒有些意思了,他裴鷙等著趙眠之,活著受完罪死了接著受。
裴鷙陰狠地盯著趙無寐,盯著盯著發現了一絲不對勁。在那微微解開的衣裳下,怎麼胸膛的弧度那般突出,竟跟女人的胸似的。
他下的毒還能把男人變得不男不女?
小太監們垂著頭搬來了浴桶,倒了熱水,做完後一言不發恭敬退出。
楚清淮鎖上門,關上窗,走到龍榻旁幫趙無寐解衣裳。
趙無寐睨了楚清淮一眼,楚清淮面上仍是平平靜靜,好似做的只是再尋常不過的事。
趙無寐這才闔上眼,任由楚清淮脫下她的龍袍。
楚清淮將趙無寐抱到浴桶裡,他仔仔細細極其輕柔地為趙無寐擦身,擺脫了裹胸布的束縛,頭冠也早解了,趙無寐披散著長髮坐在浴桶裡,頭靠在桶沿上微仰著。
熱氣翻湧,趙無寐輕輕地喘著氣,楚清淮擦身的手微頓,趙無寐沒有察覺。
楚清淮收斂了心神,如擦觀音像般為趙無寐擦身。
楚清淮能夠止住心神,裴鷙的鬼魂卻訝得後倒險些摔下去,不過鬼魂無根,他一蹬又飄起來了。
好啊好啊,這趙無寐竟是女兒身,分明是公主,偏要當皇子,還哄騙了所有人登上帝位!裴鷙的鬼臉都要氣白了,反正鬼臉也夠白,倒看不出來他憤怒的程度。
裴鷙滿屋子亂飄,疑心自己的眼丟在了野狗嘴裡出現了幻覺,他飄完十來圈飄到浴桶上站住。
居高臨下,裴鷙看清了趙無寐的胸部,他不認邪又往桶裡鑽,事實勝於雄辯,裴鷙溼著鬼身鑽出浴桶,一雙鬼眼直盯著趙無寐不放。
他……她竟真是女兒身。
溼漉漉的趙無寐就在眼前,裴鷙的千思萬緒卻回到過往。
難怪她從來不跟皇后洞房,怕有孩子是假,怕發現她是女兒身才是真。
皇后是裴鷙親自挑的,趙無寐當然信不過,不可能將關乎生死的秘密叫皇后知曉。
裴鷙氣急敗壞,若早知道趙無寐是個女人,他直接綁了她暖房,叫她生個娃娃出來繼承大統。
何必非要遭男兒那份罪?
活該,裴鷙看著渾身赤.裸的趙無寐,直罵她活該。
裴鷙過去為了馴服趙無寐,沒少折騰她,非要她當個心志盡毀的傀儡不可。
她也確實越來越聽話,越來越膽怯,連上朝都是那副扶不起的阿斗模樣。
誰知都是她裝出來的,她捧著他,順著他,滿足他把皇子皇孫踐踏的志得意滿……真是好深的心機。
裴鷙不得不承認,就算他早知道她是女兒身,也不可能放她活著。最多褻玩幾月,叫她懷上孩子生個兒子,直接奪得整個皇朝。
她這樣的女子,自然不能叫她久活,若是一時心軟放過,天長日久之下,裴鷙的心難免鬆動,可這小崽子絕對依舊無情,會想方設法殺了他。
沐浴完,楚清淮將趙無寐抱到榻上,擦乾淨穿上衣裳,一件件整理好,又仔仔細細給她擦頭髮。
趙無寐闔著眼昏昏欲睡,但時不時的頭疼又叫她驀地清醒過來,她睜開眼見到楚清淮,心中怒意無處發洩,道:“楚清淮,你說朕用什麼樣的刀剮你,你會更痛快?”
楚清淮認真想了想,答:“軟刀子割肉痛意延綿,但要割滿三千刀太慢,陛下用快刀即可。快刀斬亂麻,陛下觀賞起來也不會覺得累。”
他這樣誠懇的回答,反倒激怒了趙無寐,她一巴掌打過去,楚清淮這次握住了她的手:“陛下,您的手會疼的,奴才自己來吧。”
楚清淮毫不留情扇了自己一巴掌,嘴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