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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金粉胭脂08

《絕色炮灰被迫萬人迷[快穿]》最快更新 [aishu55.cc]

眠之竭盡全力才讓自己維持冷靜,這麼多的人大大小小的官員如此重大的儀式她不能失態。

可她說到底沒有那麼堅強,宿廬的出現眠之感到的竟不是驚喜,而是怨,怨他這個時候才冒出來,怨他什麼都不知道,他根本不知有一個姑娘找了他好久好久。

眠之想哭,她狠咬住牙,忍住了。

宿廬的身形還是那樣的高大,國師如霧如雲,而他永遠是山,彷彿無法逾越無法攀登,可眠之就想奔赴而去,想爬上他的山,爬上他的背,讓他帶她走吧,去遙遠的地方,去與這裡毫不相干的地方。

她要活到一百歲,活到牙都掉了,請把她的屍骨埋在他的山上,成為養泥是她唯一能付出的報答。

祈雨儀式剛完,天空就落下雨來。貴人們坐上馬車,皇帝與國師站在一小亭子裡交談,國師的師弟哪裡也沒去,只是山一樣淋著雨。

太子牽著眠之的手欲上馬車,眠之的眼神卻盯住了宿廬難以收回。

謝月擇問她看那人作甚。

眠之只是道:“他太奇怪了,人人都躲雨,他卻偏要站在雨中,好生狼狽。”

強烈的視線讓站在遠處的宿廬似有所感,他朝這邊望了過來。

眠之站在馬車下,些許雨潤溼了衣角,她的眼眸也被潤溼似的,宿廬看過來的剎那,強忍的情緒再也抑制不住,淚水如雨如露滴落了下來。

宿廬記得她。

元宵燈會的姑娘,漫天的燈火裡,她也是這樣委屈地看著他。

隔著人流,隔著車馬,命運亦如目光般交織了起來。

謝月擇看清眠之的淚,握她的手倏緊。

“雨大了。”他說,“黎屏,去給那人送把傘吧。”

說完,謝月擇強硬地拉著眠之上了馬車。坐到車上,謝月擇乏力地喘息了兩下,眠之仍然魂不守舍。

他望著她,笑著試探:“你認識他?”

眠之驚醒過來,連忙搖頭。

謝月擇沒幫眠之糊弄過去,他追根究底:“那你看著他哭?哭得像牛郎織女隔鵲橋相望。

“還不到七月七,你怎麼就喜歡上了扮神話。”

“我沒有,”眠之狡辯,“我只是被雨淋到了。”

謝月擇攥住眠之的手,直把她攥到自己懷中,他撫上她眼眶:“都紅了,你騙我。”

謝月擇並沒有歇斯底里,他只是陳述這個事實。

眠之想了想,扯了個謊騙他。

“他很像我的哥哥,我沒進宮前的哥哥。”眠之這樣一說,倒不必忍淚了,她放縱自己的淚水滑落,淋溼謝月擇的指尖。馬車外下大雨,她心裡下小雨,大雨溼透天地,而她只溼潤謝月擇一人。

“殿下,你不知道,哥哥在我心裡只是模糊的一個影,可那人把影填實了。我總覺得就是他,”眠之展現出激動來,“我總覺得養兄沒死,就是他,他出現了。”

是啊,填實了,但不是填實了過去,是把她心裡的空洞填滿,把她對未來的期許填滿。

謝月擇觀察著眠之的表演,他似乎信了幾分,將眠之鬆開了。

謝月擇的指尖輕輕捻摩,上面還留有眠之的淚跡。

“我會派人去查的,”他說,“如果不是,你以後不要這樣了。”

他沉默了會兒,坦然道:“不然我會以為,你是見到了健康、強壯而巍峨的人移不開眼。”

謝月擇對眠之的瞭解,讓眠之心驚了片刻。她一直以為他是不瞭解她的。或許他確實不瞭解她,但他對身體狀況的在意敏感得不像話,竟無意識戳中了眠之的心。

他會嫉妒嗎,眠之心想,嫉妒一個身份地位不如他的人,如此的強壯有力,如此的巍峨挺拔。

他是破碎的水中月,而宿廬是刀筋盾骨的山。

任何一人見到那巍然聳立的山,都不會想著踏入水中去了。

前者越攀越遠,後者若踏進去,最終的結果只是淪亡。

淹沒在水中,浮浮沉沉,腐臭了模樣。

她欲乘風歸去,無意墮入汙泥。眠之瞧著謝月擇,心道,你怪不得我。

我只是做了尋常人都會做出的選擇。

見識到生機蓬勃的一切,自由舒展的幽遠,誰還願沉眠在終日的惴惴之中。

回了宮,眠之要回自己的院落,可謝月擇不準。

他對於眠之與那人的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