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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第1章

酒席都進行到尾聲了,單紅豔才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屁股粘到椅子上,檢討的話,竹筒倒豆子一般,嘩啦啦地從她薄如荷花的紅唇裡飛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醫院這幾天流感病人太多,實在脫不開身,耽誤各位老師寶貴的時間了,我先是自罰三杯,再依次敬每位老師兩杯,如果你們還不饒恕我的話,你們叫我跟哪個加強,我就跟哪個再加強幾杯。”說過之後,單紅豔果然自己主動抓起酒杯,連著喝了三杯。

金沙江嘴快,搶在大家前面說:“今天是你的端木老師做東,你一會跟他好好加強吧,我們幾個就不搶你端木老師的好事了。”說過之後,似乎覺得不妥,扭轉身子,低頭問了一下身邊的程玉香:“程主任,你說這樣行不行?”

程玉香沒答話,金沙江又問對面的張長江:“張部長,今天是你做東,單護士長又是你的學生,人也是你請來的,,我們幾個跟單護士長一樣,都是你請來的客人,怎麼處置理所當然地由你說了算,我們……”

張長江伸出細長得你你女人一樣的手指,攔下程玉香的話頭,同時衝金沙江眨了一下眼睛,說:“程主任,我們還是先等單護士長兌現了自己的諾言再說吧。”

單紅豔是來得遲,喝得急,灌得多,走出包廂時,她腳下的木質地板,就有點像棉花墊子,人更像一片風中飄蕩的樹葉了。張長江的小眼追著醉意朦朧的單紅豔看了一會,又盯端木斯文肉嘟嘟的臉探索了一陣子,過後才堵在單紅豔面前說:“單護士長,我們幾個敲了端木部長一頓酒了,你做了他這麼長時間的學生,平常好酒好菜好茶,沒少請你端木老師吧?今天他收了一大筆稿費,你起碼讓他就在這茶坊裡請你喝壺龍井吧!”一邊說著一邊隨手拉了一把正想往茶坊外走的程玉香說:“程主任,你說我們端木部長是不是應該專門請一下單護士長啊?”

程玉香看已過了晚上八點,早已是歸心似箭,攔下張長江的話,說:“是啊是啊,端木部長,單護士長平常嘴上老是掛著你端木老師,叫老師叫得那麼甜那麼真誠感人,你這做老師的,總不能鐵公雞一毛不拔也吧,我們幾個呢,不做你們的燈泡,你請你的學生喝茶,我們各人回各人的家。”

張長江沒往程玉香臉上看,嬉笑著說:“程主任你怎麼知道我們端木部長就是鐵公雞了呢,他是跟我們在一起一毛不拔,跟人家單護士長在一起,恐怕就不是鐵公雞了,身上的毛,也許就多得礙事了,單護士長,你說是(死)不是(死)呀?”

要是在平常,張長江這話肯定會引起一陣鬨笑。在場的人都是剛剛從酒桌上下來的,渾的素的,甜的辣的,腥的臊的吃了一肚了,張長江這幾句話,就像吃了一桌大餐之後的漱口的湯水,沒什麼滋味,程玉香給金沙江遞了個眼色,跟著又做了個推搡的演示,金沙江心領神會,生拉硬拽地把端木斯文和單紅豔推進了情人卡座。

第2章

端木斯文人胖,動作遲緩,雙手扒著卡座的小茶几,想站起來送送程玉香金沙江他們,肉嘟嘟的手背上,已經壓上了單紅豔纖細的雙手:“他們已經走了,我正好有事跟你說。”

端木斯文擰著粗肚子望著窗外,等張長江和程玉香等人的身影都溶進街燈照耀下的人群裡之後,這才慢慢坐下來,抓住單紅豔的手,和顏悅色地問:“你剛才好像說過要跟講什麼事的吧?”

單紅豔身子往後仰著,混濁的燈光打在她稍帶幾分失落的臉上,幽幽的目光盯著端木斯文,用一副沉悶的語氣說:“以後我……和你們報社的人交往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方便了,沒有特別特殊的情況,我是不……會再參加的了。”

“為什麼?”端木斯文臉上的肥肉輕輕地抖了一下問:“是不是我今天沒保護你,叫你多喝了幾杯,生我的氣了?”

“我有個同學,叫肖茹素,最近要調……你們報社工作了,我不喜歡看她那副得意洋洋的嘴臉!”

端木斯文帶著幾分得意地對單紅豔說:“你以為我們報社也是你們醫院,隨便找領導打個招呼就能進的。雖說只是縣辦內部小報,可吃的是財政飯,進人的關口把得一直嚴實,即使是正規新聞專業院校的本部畢業生,想進報社工作,也得四下找門路,八方投關係,每座廟裡的香都燒了,各路神仙的頭也都磕了,到最後也不一定就能如願地端到報社這隻飯碗。”

“就你們範主編,能扛得住?”單紅豔伸出一根手指,在茶几上一下一下地點著說:“她可是我們縣剛剛退二線的政協副主席的兒媳婦喲!”單紅豔像是怕端木斯文沒聽明白,補